处。
他再给余谷打了一个电话,要求余谷把高晓凤、自己同伴带过来。余谷显然不相信裴远,但听到裴
远一副很熟悉他们的样子,支支吾吾答应了。
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裴远坐在椅子上看时间,确定了方周可能已经到中级层了,也可能还
在初级层。
他以温柔的角度出发,劝说了余谷:“小姑娘很脆弱,也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她想自己做个有用
的人,卑微、自卑常常把自己当成一根没有价值的小草。”
“希望你好好劝说她。”
余谷到了天台看到徐美美那刻,不信的事情他都信了,他开始劝说徐美美,但是没有用。
徐美美拍打他的肩膀:“滚啊!滚啊!”
她当时也是这幅样子,这种口气和态度,挖烂了方周一整个手背。裴远目光淡了下来,看着一堆人
冲进去劝说徐美美,只有高晓凤没有,她一直静静看着他们。
高晓凤穿着那套漂亮的衣裙,脸上妆容不浓偏淡,像个旁观者一样出现,像个无关者不参与。
“不去劝劝吗?”裴远与她搭话,“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为什么这么说?”高晓凤淡淡看了裴远一眼。
裴远笑了笑:“因为你来了啊。”
“哦?”高晓凤笑了,“我听余谷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她什么都告诉你了?”
她的性格和前两层并不一样,表情和动作也没有那么文静,整个人略显傲娇和冷板,整张脸写着生
人勿近。
这是她没死前的真实模样。
“问你一个问题。”裴远问她,“你觉得人死了会发生什么?”
“呵。”她扬起嘴角,“照你这么问,她必死无疑了?”
裴远摇头:“我在问你。”
高晓凤开始不高兴:“你觉得我会死?”
“我其实没当老师之前,我是个算命先生,现在风水界不好混了,我只能靠才华了。”裴远感慨,
“有人眷念温柔,深陷温柔,但却不承认温柔,你说这人死了以后,她会承认吗?”
“什么意思?”高晓凤脸色一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裴远以同样语气对她说,“徐美美之前为你打了一架,是以保护你为理由打的,她那
么瘦弱胆小也是需要勇气站出去。”
“但,你好像搞错了。”裴远回头对她一笑,刻意笑出了第一次见她那种感觉,看着高晓凤头发随
风吹起来,“你不劝劝她吗?”
“哦,我懂了。”高晓凤无奈摊开手,显然不吃裴远笑容这一套,“她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说什么
我就会听什么吗?”
裴远耸肩:“都在于你。”
高晓凤与他隔开一段距离,笑看徐美美发疯模样:“我没有什么好劝的,我们过去是朋友,不代表
现在是朋友。”
“一个人因为很多事情而相遇,因为某个不确定因素所相识,这不是缘分,这是重逢。”裴远说,
“她至亲至爱的人曾经是因为这种方式所没了,她现在想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会以怎么样借口来
欺骗她自己做过的事情?”
“看看她的手臂吧,”裴远拍了拍她的肩膀,略过她身边,“劝与不劝,都在于你。”
黑夜还未消散,裴远撬开了商场播报室的门,摸出手机连接上蓝牙,放了几首舒缓的音乐,添了一
长串纯音乐后,在最后放了一首好运来。
他重新上了楼顶,徐美美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高晓凤站在徐美美面前,单手把她拎起来。
“我告诉过你,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想不开。”高晓凤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活不下去,
就要这么多人替你难过?”
徐美美哭着眼肿鼻红看向她,满脸泪痕,发丝凌乱。
“既然不想这么多人为你难过。”高晓凤抱住她,“就活下来吧。”
徐美美抱着她,声音微弱无力:“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重读一年,重新开始好不好?”高晓凤哽咽,“我们都会等你,到时候你还是
小师妹呢。”
她们谈了很多话,更多的话都其他人再劝,大伙稳定好徐美美的情绪,当即把人扶下了楼顶。
这场跳楼在大人眼里变成了短暂的闹剧,余谷承诺无论徐美美在哪,将来都会永远在一起,也承诺
会一直一直等他。
余谷泪眼迷蒙,大男孩气变得成熟,他满脸不舍,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也钢铁般坚硬含糊说了很
喜欢她。
当场笑傻了一群人,在他们交谈话中,高晓凤送徐美美上车,借口去买水晚点去徐美美家。
她靠着树干上发呆,半垂着眼像只受伤的羔羊,她知道裴远在靠近自己,苦笑了一下:“希望她变
得更好。”
裴远插着兜站在她旁边,眯眼与她聊天,聊了几句鸡汤立马换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
欢你,你会怎么做?”
高晓凤看了他一眼,态度和表情已经没有天台那么冷漠,加上裴远长相出众,发挥温柔模样简直淋
漓尽致,给她突然一点亲切感和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