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抱着收音机环视了一圈空间,想看看除了收音机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正当他侧着
脑袋看墙上的校园文化海报,余光感受到了一种极其不好的视线。
他僵硬着头往玻璃门外看,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方周刚想来句“卧槽”,那双眼睛瞬间又
消失了。
方周一个硬憋,把脏话吞了回去,回头拍了拍裴远的背:“有人上来了。”
楼下的脚步声渐渐响亮,裴远反应快按着方周的头拉到一旁,方周一头稳稳撞上裴远的肩膀上,一
手托着收音机,另一手撑着裴远身后的墙,大气都不敢出。
外边的人在五楼停下,离播音室只有十米,他翻出旅行背包,摸出一把风水盘,查看五楼的风水。
旁边的吴迪拿了一个大蒜,放在自己的掌心,往前后都看了一遍。
“我差点以为我们又要凉了。”大牛抹了一把汗,“咱们现在怎么办?”
吴迪握紧大蒜,面不改色:“我们没有来过五楼以上,这是我们上一层的损失,我们先转转。”
“我也觉得先看看情况。”大牛拿着风水转盘走在前边,“五楼安静得有点吓人。”
“习惯就好。”吴迪说,“你没有绑定搭档吧?”
大牛一愣,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呢,一直等着你呢。”
吴迪语气没变:“这关过了,我们就绑定吧。”
大牛嘿嘿傻笑,接着说得什么,裴远和方周已经听不清了,紧接着声音也慢慢消失不见。
方周轻推着裴远,皱紧眉头:“差不多行了,别搂着老子的腰了,他们应该走了。”
“等等。”裴远仰头靠贴着墙,“还没有完。”
他话刚说完,外边响起一阵喧闹,有小孩乐呵呵地笑声,每个人的态度似乎都不一样,导致声音嘈
杂,听不仔细他们再说什么。
这声音慢慢稳定下来,直到消失而去。
过了许久,方周保持着被搂紧的动作,咬牙切齿:“你他妈……”
“误会。”裴远打断他的脏话,“我手抽筋了。”
方周懒得管他是不是抽筋,奋力推开他的手臂,挤了出去。
裴远耸肩,忍不住想,真无情啊。
他们出了播音室直接上了六楼,脚步放得轻,打着手电往六楼照了过去,六楼的风比五楼要大些,
抬头就能看到沉闷的灰色调天空。
“你觉得校长室会有什么?”方周问他,“你又想到什么故事了?”
方周对于苹果树这关也有一些想法和看法,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这三个孩子都值得被人心疼。他比
较心疼余谷,这个本来拥有幸福家庭的孩子,他在余谷身上看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经历,比如爸爸
不信任妈妈。
方周甩了甩头,抛开这些痛苦的回忆,继续问:“我们进去后先干什么?”
“进去后,躲起来。”裴远习惯了方周的十万个为什么,“你不要碰纸盒。”
校长室门被推开,裴远打着手电先进去,直行到校长桌子对过去的沙发边,食指轻刮着茶几边缘,
从这个角一路滑到另一个角,没摸到一点灰尘。
方周对着墙面四处照,走到茶几面前,猜测他的计划:“你想守株待兔?”
“茶几边缘擦得很干净,可能校长一开始就打扫了,也有可能是学生来帮忙打扫的。”裴远简单猜
测,抬头看向一脸懵的他,“校长一开始是在办公室里,他身高一看比高晓凤高太多,高晓凤不可
能把校长带到楼上去,但如果使用祭祀阵得话就不一样了。”
方周一点就通:“控制学生,绑校长去楼顶?”
“嗯,她可以用祭祀阵来控制学生,操控他们行动。”裴远重新提了个问题,“抓走校长,只是因
为校长知道余谷在什么地方?”
“你是不是猜测高晓凤还有其他原因?”方周仔细回忆了发生的事情,给脑子简单汇了总,不太确
定地说,“绑架在十字架上,是因为校长也暴力过……”
他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欲言又止的看向平静如水的裴远,心里如同麻花缠绕般说不出下一句话。
裴远摇摇头,否定他的想法:“我觉得不太可能,校长年龄完全不可能霸凌女高中生。”
“那你觉得又……”方周想问怎么不可能,半蹲着没站好差点摔地上,他缓慢撑地而起,手电一晃
照在了对面的一副挂画上。
那幅画非常淳朴,但是上面却写了一首好字,龙飞凤舞写得令人赞叹。
“裴远你看看那副画里。”方周抬了抬下巴。
裴远倒也没有继续说自己的猜想,转过头看了过去,夜视力奇佳准确无误地念了出来:“凤凰山下
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芙蕖?”方周翻开手机,打开那张图片,愣了一两秒得出理论,“校长……就是那个和余谷妈妈
造成误会的男老师?”
这首诗方周在初中就有人念叨过,他一时想不起是班长还是委员,总之就是为了追求心爱的人,写
了长篇大论的古诗表达自己的心情,其中“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起码写了四五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