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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萱带着楚母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楚致君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后者见到她们回来赶紧站起来,接过大购物袋往厨房走。
“他回去了?”武萱小声问,“是你的那位吧?”
楚致君顿了顿,点点头,表情有一些紧张。
“很帅啊,是那种很端正大气的帅,你的学生?”
“我……没上过他几节课,是他家里人拜托我关照,就这么认识了。”楚致君越说声音越低。
好在武萱没有对这段师生恋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拍拍他:“无论怎么样,好好珍惜。”
楚致君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嘴角轻轻勾起。是啊,他应该好好珍惜他和施承的现在。
*
期末过得很快,等楚致君送母亲返乡、回到施承的公寓时,对方已经只剩下最后一门考试了。
“老师,我暑假要去美国交流。”临考前那天晚上,施承在床上抱着楚致君轻声道,“后天就出发,应该要去一个月,顺便去了解辉盛那边的总部。”
楚致君心底有些落寞,但他向来擅长掩饰,此刻并未表现出来,温柔地握着爱人的手道:“家里面肯定给你这大少爷安排了不少事情吧?你注意点身体,别太折腾。”
“我身体好着呢,这点老师不应该最清楚么?”施承说着亲了下男人。
心里的涟漪泛起了耳朵的微红,楚致君回过头轻轻回吻了对方,同时不忘继续叮嘱:“知道你年轻,但不要提前透支,要不然以后有的你受的。”
“知道,”施承拉长声音回答:“你暑假什么安排?”
“弄手上的课题,参加两个学术论坛,然后去你们那做一节培训。”
“噢,我还没听过老师给辉盛的人做培训呢。”
“都是一些理论性的东西,主要是给中层骨干补充一些学术知识,帮助他们锻炼管理思维。像你本来就在学校的,其实没必要听。”
施承笑了:“老师,我的重点不是听课,是去看你。”
“别闹,”楚致君笑着用额头碰了碰爱人的额头,“好好做你的实习,你爸才不会让你这么浪费时间。”
“他管不了那么多,现在他已经很放心我了,这学期都很少来向你打探我的情况了不是么?”
确实,期中之后施耀文就很少来问楚致君自家长子的情况了,主要是施承的表现确实让人放心,拿了院系第一,辉盛那边的实习工作也丝毫不落,实在不用身为公司董事之一的施耀文腾出时间担心。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施承在念高中的弟弟施琦最近闹出了不少幺蛾子,分散了家里人不少注意力。
考试结束后,施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和楚致君在公寓里吃晚饭。第二天,两人又度过了一日珍贵又甜蜜的二人世界,分别的时候施承依依不舍地抱着男人亲了又亲。
“好啦,又不是要断绝联系,到那边我们还可以视频或电话啊。”楚致君摸着年轻爱人的脑袋轻声道,“你有空就打给我,我随时接,好吗?”
“那就每天早上十一点,也就是那边的晚上,我打给老师。”施承立即定了个时间。
“没问题。”
楚致君看着施承上了车,目送着车驶出小区,直到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忽然有些不习惯,这间充满着两人这几个月来甜蜜记忆的房子,现在安静得都能听到远方树叶摇曳的沙沙声,施承的气息随着离开的时间愈久而一点点消失。
楚致君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他没法沉浸在这种怅然若失的空虚中,没法在这间容易触景生情的屋子里度过漫长的假期。于是他迅速收拾好东西,拿上冰箱里没有吃完的菜,回了自己的家。
施承自回家后就像直播旅游一样,给楚致君不停地发照片讲述自己的最新近况,晚餐吃了什么,到机场过安检了,上飞机准备起飞了……下飞机后还给他发了飞机餐,还有见到了以前的朋友。就像每个在热恋中的青年,想把身边的一点一滴都分享给爱人。
楚致君也看得津津有味,施承的消息成了他每天早上起来最期待的事,也是工作期间得以慰藉的糖。
“老师,刚见到了小时候一起玩的朋友江乔,还有他姐姐弟弟爸爸。”施承还附上一张在餐厅的合影发给他。
楚致君把照片放大,只见上面的施承笑得灿烂,旁边叫江乔男孩长得也帅气,姐姐也非常漂亮,弟弟更是长得一副精致如天使的小脸,而那位父亲看着十分眼熟……“小承,这是江氏的江总吗?”
“对,江叔叔最近有项目在美国,我爸托他们这段时间照顾我。”
果然施氏和江氏的关系如传言般很不错,楚致君默默感叹,“那就好,我也放心了。”
“老师你怎么说得像个家长似的。”
楚致君笑了,回道:“我本来就比你大一轮,而且我是你老师啊。”
“行吧,但你要记住你其实是我老婆。”
楚致君哭笑不得,当然也由着年轻的爱人:“好,
', '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和他们去环球影城了,晚点和你说。”
“好,注意安全。”
没了爱人在身边,楚致君的没落久久没有消散,或许这就是恋爱的苦涩吧?不过还好假期的事务足够多,他很快就投入到了回乡探亲的旅程中。
“老师,你现在到家了吗?路上都顺利吧?”刚下火车施承的信息就准时送达,“我们也玩完了,太爽了,还给你买礼物,是什么暂时保密。”然后几张照片叮叮叮地抵达了楚致君手机。
楚致君看着相片里施承和朋友玩闹的模样,嘴角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你戴这个卡通头饰很可爱。”
“哪有,好傻啊这个样子。对了,老师你到家也拍张照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拍的,我家很小。”楚致君觉得把村里老房子拍给施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这只会让他更清楚地看到两人间的差距。
“我就是想看看老师你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
这句话让楚致君心弦颤动,于是他便挑了一处村子最近翻新的景拍照发送给施承:“这是以前我上学的必经之路,现在都认不出来了,但那棵树还在。”
“我都能想到那个画面了,就是老师你背书包的样子。”
“我以前的书包好像还能找见,等找到拍给你。我先去帮我妈忙了。”楚致君说完便暂时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帮母亲收拾家里、拜访邻里。
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联系。过了半个月,楚致君意外收到一个临时要去美国参加学术论坛的通知,需要征调两个他们系的教师,前提是不耽误手上的现有课题和开学的课程准备。这种临时的活动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但好在楚致君工作安排妥当,以前有赴美交流的经历,签证办理也比较方便。
他一听到这个通知就有种命中注定的兴奋感,立即向学院报了名并很快得到了批准。
“老师,你这几天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开心事吗?”通话时施承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情绪变化。
楚致君是打算去那边给他一个惊喜的,当然不会提前剧透,只是谎称课题比较顺利,得到了主任的表扬,又问:“你接下来在那边有什么安排?”
“还是按我爸他们的安排,下周暑期课程就结束了,就去辉盛纽约的总部实习。”
“纽约是个好地方啊……你就得在那边待到开学了。”
“地方好有什么用,你又不在。”
“我也很想你,小承。”楚致君轻声说。
“有多想?”施承忍不住问。“会在床上想吗。”
“咳……当然了,”楚致君即使被远程调戏也感觉脸开始热:“每天晚上上床都不习惯。”
“看来老师真的想我了。”施承得意道。
“那你呢?”
“我?我每天洗澡都会想着老师打飞机啊。”施承说得十分直接,“你不会吗?”
“会是会,但不会像你一样直接说出来。”楚致君真是拿对方没办法。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楚致君哄着年轻的爱人说了晚安,然后带着甜蜜和期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飞纽约的那天,楚致君还找了个借口和施承说自己要开封闭会议,可能一天都不能接电话。等到了纽约入住酒店,他便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对方,探清了施承的行程后便开始计划一会儿的见面。
他知道施承每天下班后都要在写字楼旁边的辉盛酒店的西餐厅用餐,吃完后如果有事就继续加班,没事就会到酒店的健身房,结束后冲澡回房间休息,过着十分规律又忙碌的生活,完全不像楚致君知道的一些出国混日子的二代,成天花天酒地开趴体。
楚致君放好行李后洗了个澡,收拾了下连觉都没有睡就直接去找施承。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做出年轻热恋小情侣才有的疯狂行径,但他真的太想对方了。
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狠下心来打了个车,只希望最快来到爱人身边。
走近酒店的时候楚致君仿佛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他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来到西餐厅外,想先远远地看一下施承坐在哪。
然后他便看到施承正和一个妙龄少女面对面坐着共进晚餐,女孩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真丝吊带裙,脸长得极漂亮,妆容也很精致,正笑意盈盈笑容看着施承。他看不见施承的表情,但从女孩愉悦和略带羞涩的表情看,应该聊得还不错。
楚致君看着这场景有十几秒,然后慢慢挪动仿佛钉在地面的脚,转身返回酒店门口。
他忽然感觉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以及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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