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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今年二十六岁。
年纪不大,但是刚到法定年龄就进了婚姻的坟墓,已经结婚四年了。
丈夫周想是相亲认识的,第一次见面,都觉得挺好,就发展下来。一个月后确定关系,再订婚、结婚。流程走完,林清就从学校到了家庭,没到社会上吃一丝苦。
人人都说他命好。
父母慈爱文雅,丈夫和顺温柔,遇到什么事都有人帮忙扛了,生活再如意不过。
如意的人脸上应该是微笑的。
但林清笑不出来。
他对着镜子看自己,镜中的人一脸冷漠。
白衬衣,黑长裤,柔顺的黑发留至耳边,一双微亮的眼睛天生略弯,不笑也是几分清新动人。搭配一两本书在手边,就又有了几分书香文雅气。
“毕业这么多年还那副样子,嗤,你说,你喜不喜欢?”
“穿着衣服还挺好看?脱了好不好?哈哈哈,你来看看——哪天我拍下来给你看看……”
再后面的醉话被一桶冰水全部止住。
林清特意加了冰,一整桶水,和着碎冰全往周想身上倒。
旁边听着周想吹嘘的小金丝雀噤声不敢说话,林清直接把酒往他脸上泼,冷冷地补上一句。
“天作地和。”
说完转身就走。
小金丝雀约他出来,看他和周想卿卿我我,是想示威。
林清想,我很冷静,我不生气。
只是回家的时候,越往回走越恶心,等到到了,路过穿衣镜就停了下来。
确实很多年都是一个样子,永远的黑白搭配,永远将胸乳缠得紧紧的。除非将衣物一件件除去,否则任谁也想不到他藏着一双酥胸,一支细腰,一身软嫩诱人的绵肉。但是他不打算改。
林清直接把周想的衣物全打包准备捐了,手机响个不停,但谁也不想理,一开门,就看到周想那打秋风的亲戚们又站在门前,见他出来,又在他径直离开后站在那,似乎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叔叔,舅舅又惹你生气了吗?”有人过来问。
林清是有一点气,但也没必要和后辈讲。
他只是抬眼看着路,几步就进了电梯。
十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比他还高,丢下其他人挤了进来。
“叔叔,你一个人要去哪里,我送你?叔叔?”
这孩子从林清结婚起,就常被带到这边,每次见了他都喊叔叔,叔叔新年好,叔叔喝水,叔叔新年大吉……每次周想都会纠正应该叫婶婶,然后就是知道错了,下次还敢,连拿红包的时候都这样。
林清想到周想又有点作呕,刚泛起的一点笑意就被压了下去。
“叔叔?叔叔!”
他不理人,这孩子就追在身后喊。
从单元楼喊到停车场,见林清要开车走,连忙钻了进去,把背包放车里。
“叔叔你别不理我呀,叔叔我专程来看你的,叔叔……”
林清当他不存在,只在出市区的时候问了问下不下去,然后一口气一路开到临市,最后把车停在路过的一家酒吧前。
“我进去了。”
看跟了一路的孩子被拦着要身份证,林清终于勾起一丝笑,“回见,迟御。”
半大的孩子看来就是成人样子,但掏出身份证谁能放他进去呢?
林清看他被拦,饶有兴致地在门口观赏了会。
“叔叔,我陪你喝吧。你别进去了。”
“好啊。”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林清答应了一个未成年的拼酒邀请。
啤酒,红酒,白酒,葡萄酒……
一堆酒打包过来,酒店里他什么都来了几口。看着对面的迟御动作逐渐迟缓起来,林清慢悠悠给自己调了一杯,眯眼靠在沙发上,浅抿一口。
这个未成年是那个垃圾的外甥。
都说外甥像舅,不过他们倒不像。
迟御很高,与生具有的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十三四岁,就已经和成人差不多身形。林清当时还以为是弟弟,被唤了声婶婶才反应过来。不过后来这小子也不怎么喊婶婶了。
迟御还很瘦,但身体素质很好。他说自己常去踢足球,也爱打篮球,在学校里男孩女孩都喜欢和他一起玩。一听就是个小孩子,但也因为长期运动,体力比不少成年人都好。
迟御眉眼还很浓烈,眉毛又粗又黑,眼眶也有点深,穿英伦风大衣的时候很好看,林清给他买过两身。不过后来不见穿了,林清就也没再买。
与眉眼相映衬的,是挺拔的鼻子和深色的唇。乍一看,有点浓艳色彩的意思,像是化了妆,天然带着几分艳丽。
现在这个艳丽的迟御就坐在对面,双脚并拢,安静地一瓶瓶吹。
——刚开始喝的时候,林清并没怎么理他,就自己开了一瓶当水喝。他当时是有点渴了,也不在意这点酒。迟御边劝抢着喝了一瓶,却一瓶飘。飘了,坐姿越发乖巧,手下
', ' ')('却又拿了一瓶,边喝边说让他有事就说出来,别生气。
大舌头,动作迟缓。
林清站起来要出去。
迟御也要站起来,却一下就倒了下去。
“叔叔叔叔,你跟我喝,不出去!”
林清把他往后一推就倒在了沙发上,却被拉着,也倒了下去。
他趴在迟御身上,看到迟御的睫毛也很浓,像一把小扇子,扇动了几下,就露出迟御略迷茫的眼神。
无辜却又美丽,有些诱人的可爱。
想到这一点,林清一下子就清醒了。
但迟御很不清醒地把他抱起来了,重复说什么不出去,不要去酒吧,说有自己陪叔叔,叔叔不许去酒吧喝酒,明明有他在这里陪叔叔嘛……
迟御体力很好,喝醉了好像力气更大一样,林清没挣开,带着几丝羞恼道:“你以为我真是要喝酒吗?”
迟御不说话了,林清要往外挣脱,却被拉着手,看着自己的手捧在了迟御脸上。
“那叔叔是要做什么呀?”
当然是出去约。婚是一定要离的,但离婚之前,这顶帽子林清非得给戴回去不可。
可这话……
林清看迟御认真的神色,他对着个孩子说不出。
他知道迟御醉了,神志不清,脸上身上都滚烫烫的。
这些话也没法对一个孩子说出口,即使他醉了。
迟御又拉着林清的手,从脸上摸到脖子。
脖子也是炙热的。
那只手被带着往衣领下的时候,林清感觉到有坚硬热棒顶在了腿间。
手下的皮肤烫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迟御把脸贴过来,贴在林清脸庞上,小声含糊地说:“叔叔,我不好吗?”
话说得含糊,腰胯却动了动,仿佛在展示自己,又拉着林清的手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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