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候着的奴仆,赶紧进来,把那女子迅速带离了此处。
陈孜和汪庆一道,负责荆河北边的防御工事,午饭后,众人都放下手头的活,找了个暖和的地方,休憩片刻。
阴影始终笼罩在大伙的心头,尽管已经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手头的事务,但是死亡的威胁已经远大于要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士气低落才是致命的打击,毕竟战神都倒下了,谁还能带领他们对抗那群蛮夷呢?
卞野的伤太重了,撑了两天下来已经是极限了,腹部断了叁根肋骨,其中一根戳进了肺腔,胳膊上也中了一箭,整个人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年岁渐长,身体恢复机能也下降了,常年待在这北疆苦寒之地,让她的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看上去年过四十,其实不过叁十五岁而已。
她能被人如此尊仰,除了出色的军事才能外,更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一名泽坤。
能统领全是乾元和中庸的泽坤,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在大凉国的军队里,她是唯一的泽坤。
十六岁未分化时就杀进了满是乾元的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到分化成泽坤后,再无一人敢置喙她的身份,从从此彻底地扎根在了北疆。
凉帝恋慕她,少年人的感情炽热又冲动,可是她不喜欢他,她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断绝了情爱。
至今凉帝的后宫都未册立后位,要不是去年实在压不住朝臣的劝谏,连国储之位他都不想立。
卞野这次深感自己可能捱不过去了,她还有没有完成夙愿,她不甘心啊!眼前就浮现起之前那少年人坚毅的眼神。
命人召来陈孜,打算把自己这些年与戎狄交战的心得和自己这些年的一些排兵布阵的经验,留给她。
陈孜大惊,这手札太珍贵了,自己与卞将军非亲非故,如何受得起这份大礼。
卞野说几句话就咳得不行,脸颊成病态的嫣红,让她冷峻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你收下,不要有太大负担,咳,咳,这里面很多只是我的感悟而已,算不得什么,如你能用得上,才算不白费。听说你是陈庚余的女儿?”
“卞将军认得我父亲?”
“咳咳,如何不认得,当年也就他不在乎我的身份,只怪当年没有我不能随他一起抗敌,让他拖着病体死在了梭河。这手札交给你,我很放心。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手札很厚,用羊皮纸写的,看得出来写的人经常翻看,而且有的笔迹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刚添上去的,陈孜看着这手札,心绪不宁,卞将军这是“托孤”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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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孜:管你什么王,我都是王炸!
板凳菌:呼死你个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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