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老惊讶道:“莫非那孩子如今也将成丹?”
“正是。”虞叶若微笑,言语间隐有欣慰之意:“他自己争气,多年来不眠不休,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常长老了然地笑道:“如此倒真是羡煞老夫。”说着他便当场以灵力写下药方,交给虞叶若:“浸泡三日便足矣。”
“多谢。”虞叶若细细看着单子,将其上灵药一一记在心里。
半晌后,李若谦醒来。
他睁眼便见常长老与虞叶若,点头道:“多谢师父与虞前辈。”
“无妨,你且好生调息。”
李若谦不再多礼,于池中调息,雾气升腾,轻易被他吸收,其上伤痕也渐渐痊愈,气息愈发稳固。
虞叶若暗暗点头,这玉液池确实是个好东西,她得尽快准备一池以备赵恒突破。
两人走到院外坐下,谈经论道半日。
李若谦整整衣袍,恭敬走到两人面前,拱手行礼。
步入金丹后他越发地显得稳重,灵力深厚,呼吸绵长,颇有高手风范。常长老越看越满意,对虞叶若说:“与那孩子比起来,若谦应也毫不逊色。”
虞叶若淡笑道:“若论实力若谦更胜一筹,若论心性,不相伯仲。”她话锋一转,又说:“但若论我心,那孩子无人能及。”
她面上带着温和笑容,虽是淡茶陋盏,却不损丝毫风仪,每每提到那人便有点点亮光自眸中升起,连笑意都真诚不少,语气都不自觉带着骄傲,一派欣慰。
李若谦看着虞叶若,止不住地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让这位前辈如此另眼相看。
常长老大笑着拍拍李若谦,说:“若论我心,若谦自也是无人能及。”
“为人师者大抵都是如此。”
虞叶若拿出备好的礼物,递给李若谦:“祝贺你今日成就金丹。”
“多谢虞前辈。”李若谦却并未收下礼物,反而看着虞叶若,战意赫赫:“若谦只想同他一战。”
虞叶若挑眉,将礼物塞给他,说:“怕是不远了。”
常长老好奇道:“莫非是门派大比?”
“正是。”
李若谦握住剑,认真道:“静候君至。”
虞叶若拜别剑宗,赶往暗城。
她回来时正看见赵恒于屋内调息,于是放轻脚步,并不惊扰。
一炷香后,赵恒调息结束,睁开眼看着虞叶若,虞叶若对他笑笑:“我回来了。”
“恩。”
“剑宗李若谦已达金丹境。”她慢条斯理道:“我观金丹境雷劫阵仗不小,威势不凡,凶险非常。”
赵恒猛然握拳,沉声道:“我亦无惧雷劫。”
“自然。”她拿出药方,说:“此乃雷劫后玉池药方,这几日我外出采药,必为你准备周全。”
“多谢。”
虞叶若摆摆手,说:“不必,只旁人有的我断不会少了你的。”
赵恒看着她,目光微动,握成拳的手指也放松下来,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
次日一大早,虞叶若背着小药篓出门,叮嘱道:“这几日多加小心。”
“你也是。”
赵恒目送虞叶若出门,握着剑走向斗场,眸光沉沉。
这日他出剑格外快,下手狠辣,只顷刻间便再赢一场,只他并未下场,仍是立于场中,声音冰冷:“下一个。”
场中一静,而后便是愈加狂热的喊叫。
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倒在他的剑下,灵力急剧消耗,他却并不退下。赵恒随手擦去脸颊上的血,等着下一个对手。
直到灵力枯竭,他也并未下场,地上血迹蔓延,衣袍上染上大片血污,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赵恒深吸一口气,经脉略有刺痛感,他持剑而立,仍在坚持。
他的对手未曾懈怠,他又怎能次次落后,他要从生死中抓住那突破的契机。
虞叶若辗转各地,收集着灵药,由于从未凝练过药池,她便每样灵药都多采几份,如此一来便耽搁了不少时间,她遥望远方,心下略有不安。
赵恒接连几日都直接住在了斗场,上场搏杀至气海干涸,而后暂且退下调息片刻,再度上场。众人远远避开他待的角落,以免惊动这位杀神。
他吐出一口浊气,感到通往金丹期的阻隔摇摇欲坠,赵恒心下稍定,他有预感,再过得两三日怕是就要突破了。
赵恒站起身,暗地里围观的人顿时一惊,连忙躲闪。他所过之处,无比避退。只是他并未踏入斗台,而是向外走去,如今更重要的是调整己身状态,以备雷劫。
赵恒步履匆匆,临到客栈前他猛然一顿,拔出剑便毫不犹豫地向前斩去,斩到一阵熟悉的黑雾。
他瞳孔一缩,攥紧剑,迅速跃出。
只见地上突兀浮现一个小小的法阵,正是他当初被回灵真人暗算的传送阵。
霎时间黑雾四起,向他包围来,赵恒反手一剑挥去,杀气毕露。
“警惕不少啊,长进了。”回灵真人阴冷地说道:“这次没有那个女人看你怎么跑。”
赵恒猛然看向他,眸中杀意爆发。
回灵真人只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他抬手向赵恒抓去。
赵恒以剑格挡,敏锐察觉到些许不同,他立刻召出灵剑,一剑挥出,回灵真人却避退开来,这一退便暴露了,回灵真人连忙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