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剑宗山巅。
虞叶若落到常长老面前,说:“剑宗有片剑冢,不知剑宗是否有剑冢小秘境?”
“道友的意思是?”
“我有一不情之请,想要剑宗一修炼小秘境,如剑冢形式的,以供磨砺。”
常长老皱眉,沉吟道:“剑宗却有几个如此小秘境,但并不能维持很久,且此物于我剑宗来说亦是珍贵异常,道友何不让弟子来我剑宗?老夫可做主准许通行。”
虞叶若坐下,说:“时机未至,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长老也知我并不愿与剑宗为敌,剑宗大可与我交换,无论何种要求我当尽力而为。”
常长老思考片刻,对虞叶若说:“此事老夫一人无法决断,还请稍待片刻,容老夫告知掌门。”
虞叶若点头,说:“无妨。”
常长老一指发出一道传音符,不多时,一人御剑而来,竟是掌门亲至。
王掌门落于二人面前,对虞叶若客气地见礼:“道友几次来访我却未能相迎,实是失礼,望道友海涵。”
虞叶若起身回礼,说:“掌门客气,倒是我多有失礼之处,几次为难于剑宗,如今给掌门赔个不是。”
“哪里哪里,道友来此,令我蓬荜生辉。”王掌门神情一整,说:“阁下方才所说之事,也无不可,只是……”
“掌门但说无妨。”
“不知能否请阁下取下兜帽,容我等一见?非是不信道友,实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成却也无妨。”
虞叶若顿了顿,抬手取了兜帽,露出真容。
一根木簪挽住头发,她一身朴素青袍,眉如远山,温和从容。
王掌门和常长老皆行礼道:“我等冒犯。”
虞叶若摇摇头,说:“无碍,我来此数次却不显真容,倒是小人行径了。”
常长老连忙否认道:“怎会如此,道友行事磊落,是我等狭隘。”
“长老过誉,剑宗才是光明正大,令我心生敬佩。”
此时王掌门取出一座小塔,共有九层,古朴精巧,说:“此乃炼剑塔,共九层,可维持三年,剑宗要求只有一个,请阁下教导我宗弟子李若谦。”
说完后王掌门对着虞叶若便是躬身一拜,虞叶若立刻避开,上前托住掌门,说:“在下怎可受此大礼,掌门快快请起。”
虞叶若叹息一声,说:“非我不愿,只是若谦乃常长老爱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我不通剑法,不懂术法,不过空有一身灵力罢了,如何能教导他人?恐误人子弟。”
常长老说:“非是正式拜师,只是想请道友指点一二,且道友不必担心,我心中并无芥蒂。”
“道友不知,我等这些老一辈,飞升无望,但若谦天生剑骨,天赋上好,心性绝佳”王掌门看向虞叶若,说:“在阁下如此大能身旁,才能看见更高的境界,或有那一线机会,却是我等厚颜了。”
他们皆是一脸怅然,只为了给弟子争一份机缘,给门派争一份未来。
虞叶若心中触动,谁能想到她当初随手写下这份背景竟断了这许多人的前路。最终她说:“如此,指点一二也无不可,只我才疏学浅,倒是愧受了。”
王掌门和常长老皆是郑重行礼,随后一道剑光飞出,载着一人而来,正是李若谦。
李若谦面色沉稳,不显意外,看来是已经得知了事情经过,他对着虞叶若躬身行礼。
虞叶若看着他,说:“我名虞叶若,但有所需你只管提。”
“拜见虞前辈。”
李若谦直起腰,目不斜视,一身月白长袍一丝不苟,精巧玉冠牢牢束住头发,眉眼俊朗,眼神却极为端正,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天生剑骨。
虞叶若不由地有些好奇,问道:“你所修剑道为何?”
“肃清乾坤,以正清和。”
虞叶若诧异地挑挑眉,她向后拉开距离,聚起灵力,说:“拔出你的剑来。”
“是。”
李若谦拔出剑来,佩剑并不花哨,反而平平无奇地很。他举剑向虞叶若攻去,无不是正气浩然之剑,剑意中正,剑招古拙却杀伤力巨大。
虞叶若目露欣赏,看剑知人,一交手便知此人确实天生剑骨无疑,虽并不高调,却正大堂皇,却毫无破绽,不给人偷袭的空当,可谓滴水不漏。
李若谦与赵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剑,若说赵恒是极尽孤高一往无前,锋锐难当,那么李若谦便是极尽光明正气凛然,大气磅礴。
不愧是赵恒的头号劲敌,虞叶若心下赞叹,不知剑心剑骨,孰弱孰强,这二人间必有一战,她越来越期待三年后的门派大比了。
“轰——”
李若谦被灵力扫到,直直将他扫飞出去。
虞叶若对赵恒并不留情,同样地也并不会对李若谦留情,更不会因为赵恒而故意放水,那是对二人的侮辱。
“请赐教。”
李若谦旋身飞转而来,目光灼灼,横剑于前,恭敬说道。
“如你所愿。”
庞大的灵力再次于山巅爆发,剑气与灵气纠缠厮杀,带起一阵地动山摇,在群山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直到李若谦耗尽两轮灵力虞叶若这才收手,她想了想,也拿出几颗灵果给李若谦,这才离开。
夜深人静。
虞叶若回到小院,看见赵恒盘坐于桌边,手中正拿着一物端详。察觉到动静,赵恒抬头看去,他目光微动,又低下头继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