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掉在地上这刻,周惩把她松开,两人都弯腰去捡包,他摸到了她冰凉的手。
她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凉的?
周惩捡起包,握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大衣口袋,“你累不累?”
她说不累。
他一边把她棉服上的帽子给她戴上,一边说:“那走走吧。”
“走回家…”
这一路并不远,他们走的不快,仿佛是从几岁到十几岁那么的漫长。
还不到忆古的年纪,他便已经开始思念,“从你第一天来颛城到现在得有十一年了吧。”
他不会忘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有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喊他哥哥。
“嗯…”温可意点点头,盯着地上一长一短的影子,“时间过得很慢。”
还有一年多她才成年。
周惩纠正她:“是既慢又快…”
妹妹和哥哥迟早要各奔东西,他很快就留不住她了。
“嗯?”她不理解他这几个字的含义,她转头仰着脸看他。
他不给她解释,抬手扶正她的脸,正视前方,“到家了,去开门。”
“哦...”
周惩站在她身后等她开门,自己低头看着刚才摸她脸的右手,黯然失笑,滑的软的...以后都不能再碰了。
他总以为远离她,就能克制住在内心暗自疯长的情愫。
可是在看到她那一刻就又全然不能控制。
就像此时。
周末他回家睡觉,难得的太晴天,日光透过玻璃钻进客厅,把屋内照的暖洋洋的,而她躺在沙发上小憩。
显然她是刚打扫完卫生,毛衣袖子被挽至肘部,裸露着纤细白嫩的手臂,一只遮着眉眼,一只搭在小腹。
他轻声喊她:“起来回屋睡...”
她似乎是睡的很沉,没有反应,他到房间拿了一条绒毯给她盖上。
毛毯拉到颈部,他的视线往上移,停留在被一小片儿的日光映亮的漂亮唇瓣上。
下一瞬,他俯首,光亮被阴影覆盖。
他清楚的知道,这应当不是冲动,好像是早就在心里排练了千百遍的那样自然。这个吻,比羽毛还轻,但丝毫不能阻挡,他的心跳变快,有一种比喜悦还喜悦的情绪将他牢牢包裹的密不透风,他感觉不能顺畅的呼吸。
他快步走到桌前,抓起桌上的凉水壶,猛灌好几口凉茶,仍然压不下内心狂躁的欣喜。
温可意听到大铁门吱嘎阖上的声音,才缓缓吐出憋闷已久的气息,她慢慢移开胳膊,眼睛被压的太久,猛然睁开眼皮,有些发黑看不清眼前事物。
她又闭上眼睛,抬手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唇,心内颤栗归于平静。
原来,这就是他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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