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邵秀避过城外的征远军,偷偷潜入皇宫。
太和殿上,皇帝悠悠转醒,燕清河连忙吩咐大太监去请太医过来。
“燕爱卿,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皇帝阻止大太监,掀开被子,手撑着床沿边想要起来。
燕清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皇帝:“陛下,小心身子。”
皇帝摆摆手,示意不用搀扶,他接过大太监递过来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眼下,白将军还没有回来吗?”皇帝走到案几前坐下。
燕清河轻微颔首:“微臣估摸就一两天了,还请陛下再给白将军一些时间。”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陛下,微臣相信,白将军一定会及时赶回来的,微臣誓死保护陛下。”燕清河拱手。
皇帝闭了闭眼,见燕清河眼底泛着青黑之色,声音放柔:“朕对你的忠心自是不用怀疑,你劳累了这么些天,退下去偏殿休息吧。”
“多谢陛下的体恤,微臣告退。”
燕清河恭身退下。
邵秀透过帐幔,看到这一幕,心下不免惊讶,燕清河都将太子砍了脑袋,皇帝还能这般大度?
见燕清河拐了出去,邵秀连忙追了上去,在燕清河走进偏殿,即将关门的时候,邵秀趁机溜了进去。
“什么人?”巡逻的禁军听到突然急促的脚步声,连忙跑了过来,高声道。
燕清河侧头看了一眼,对禁军道:“是我,你们退下吧。”
禁军听到燕清河的声音,恭声道:“是,燕大人。”
说完,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去巡逻。
关上门后,燕清河走至大殿旁的石凳前坐下:“邵护法,请坐。”
邵秀这才从帐幔旁走了出来:“燕大人,夫人托我给你送封信。”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那长条黑漆方盒递给燕清河。
燕清河并没有急着拆,而是看向邵秀,面色略带几分紧张:“依依她如何了?可有受伤?”
邵秀摇头:“所幸来的及时,夫人并未受伤,只是担心大人。”
“我很好,你让她别担心。”燕清河这才松了一口气,垂眸打开黑漆方盒,取出里面的信。
他随手将两边的灯盏点燃,仔细阅读起信来。
看完以后,燕清河眉毛挑了挑,将信小心折放好,又放回信封。
他拿起笔,写了一封信递给邵秀:“麻烦邵护法回去告诉她一声,我很好,勿念,让她保重好自己。”
邵秀将信塞衣领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燕清河望着她转瞬即逝的身影,手指不断抚摸黑漆方盒的边缘,轻叹:“依依啊,依依……你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了,我如何敢死?”
……
云依依凭窗而立,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城。
“夫人,我将信给大人带到了。”邵秀从衣领口拿出一封信递给云依依。
云依依点点头,三两下将信拆开。
趁着她看信的空档,邵秀道:“大人他很好,让夫人保重好自己。”
云依依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勾了勾唇。
“夫人,大人信上说了什么?”瞧她笑了,邵秀不解问道。
云依依将信递给邵秀:“清河说太子并没有死,一切只是为了救我的障眼法。”
邵秀听了这话,连忙将信展开。
原来,在得知云依依被四皇子抓起来的时候,燕清河就预料到对方可能会拿她威胁自己,便提前与太子商量好,只是没想到四皇子会提出让燕清河杀了太子,这是两人没预料到的人。
为了不让四皇子看出破绽,太子故意引导四皇子多说话拖延时间,拖到手下人拿来一个罪犯的头颅时,这才做出砍了太子的情形。
因着望远台之高,再加上后来禁军将燕清河团团围住,遮住了四皇子的视线,倒让他认为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