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什么美人值得这么宝贵,原来是这么个女子,倒教他失望了。
“有些人是不能用外表衡量的。”柳涵仿佛没听出他的嘲讽,不冷不淡地道。
齐王啧了一声,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兄长说的是,我倒是还记得另外一个云姑娘,不对,应该称呼她为云夫人,倒是让我吃了一个大亏,光看身形,两人倒是极为相似,不过这脸嘛,啧啧,就相差甚远了。”
感受到棉被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柳涵轻嗤:“我自是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话被挡了回去,齐王脸色一黑,懒得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方才,多谢你了。”云依依从棉被里钻出来透气,那里面可闷了!这么热的天也不知柳涵是怎么受得了。
柳涵坦然接收这句道谢,随手将棉被扔置一旁。
庞太医的针法早就解了,要不是怕暴露云依依的身份,他早就这床棉被有多远扔多远。
巩右很有眼色地将湖心亭的棉被和炭火都派人撤了下去,知道他们两人有事要说,随后拉着珠珠和庞太医一道退下。
“你来找本王有何事?”柳涵拿起一旁的折扇为自己扇了扇风。
云依依拿起一旁的折扇也跟着扇了起来,两边的风形成对流,倒是让周遭都凉快许多。
她抿唇笑了笑:“工人已经差不多掌握要领,是时候该让他们去试试手法了。”
这些天,她也没闲着,一边纠正工人的手法,一边督促他们的进程。
工人都是在自己脚上练习,云依依想着总得在其他人身上试验一番,才能更好地掌握力度,于是,便来找柳涵商量了。
“所以呢?”柳涵似笑非笑,等着她说出自己的目的。
云依依想了想:“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参加一次考试,能成功达到我的要求的人就算毕业。”
“考试?毕业?”柳涵重复一遍这新奇的词语,略感好奇,“你打算如何做?”
“很简单,我需要王爷准备十男十女,届时,只需要让他们脱下鞋袜,坐在一旁等候工人为他们服务就行,按照规定的时间开始考试,时间内精准完全任务要求的工人就算毕业,反之,便需要重新练习。”云依依淡淡道。
柳涵没有多问,直接道:“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吧。”云依依想了想,中午太热了,晚上又看不清楚,只有早上比较适合。
“行,这事我会让刘管家安排下去,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就同他说。”
云依依点点头,站起身告退,她还要回去换洗一套衣服。
方才真是把她热出一身汗来,到现在都感觉得到黏黏的汗水,怪不舒服的。
……
齐王在刘管家的带领下,出了靖王府。
他黑着脸坐上马车,袁太医紧随其后。
待马车离得远了些,齐王不慢地道:“这靖王真是岂有此理,简直得寸进尺!”
“殿下息怒,老夫看,靖王这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齐王听着这话有些不解,想起方才他扯自己衣袖,不由问道:“袁太医这是何意?方才又为何阻拦本王?”
“殿下有所不知。”袁太医摸摸胡子,“这庞太医是我们太医院最偷懒的太医,平日没见他救治几人,医术也不怎么好,方才我闻到他给靖王开的药有几味是错的,喝下以后,只会加重病情,既然如此,不若就让他在靖王身边治病,总归都是治不好,若是不行治死了,这事也怪不到殿下头上,毕竟殿下可是提醒过,是靖王一意孤行的……”
“此事妙啊!”齐王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个道理。
他原先听袁太医说庞太医的方子开得对,还想着终究是个祸害,谁能想到是袁太医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让靖王放心用他。
等到这靖王行将枯木,一切就不攻自破,他哪里还需要用什么计谋。
人一死,可不什么都了结了嘛。
想到这里,方才被柳涵气得有些淤堵的胸口总算顺畅几分。
齐王掀开车帘,对着坐在车夫一侧的侍卫道:“去皇宫,本王要面见母妃。”
柳涵这事,他还得回禀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