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安慰道:“已经好了许多。”
林如辙也不知是喜是忧,道:“京中派来了人,几日后便可到达,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皇上派了郎将军之子来接替我们林将军,说是将军受了重伤理应回府修养,你说大哥要是醒来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得气到吐血!”
梁季礼已是老人,听到这话也是唏嘘:“虽是如此,将军到时自会有自己的打算,林副将您也不必着急。”
杨思凡也说道:“师傅说的对,想必林将军心里也是有了打算的。”
林启渊受伤,又被皇上勒令回府休养,想必醒来后知道此事必会导致心中不爽。又想到等到回府之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如提前将自己父母的事情告知林启渊,看他能否帮助自己,也免了老太太的为难。
这样想着,徐越十分希望林启渊尽快醒过来,然而直到第二天晚间,他也只是醒了一会儿,精神十分不济,熬好的汤药都得徐越和杨思凡合力方能给他灌下去。
徐越战战兢兢地照顾了他三天,睡觉都睡不沉,只等着他醒了好跟他说自己爹娘的事情。
结果林启渊还没彻底醒来的时候,郎将军的儿子郎风已经到了,语气十分不善,借着林启渊继续留着影响士气的理由,要求林如辙亲自护送林启渊回去。
林如辙强烈反抗,林启渊终于幽幽转醒,喉咙沙哑地说道:“备好车马,回扶苏。”
走的那天,众将士无不落泪,甚至有人请求与林启渊一同回扶苏,却被郎风身边的一个护卫一箭射杀,最终,大家只能看着林启渊的车子远去。
路上不知停了几次,林如辙,徐越,心情都是沉重的,他们两个看看对方,都是一阵沉默。
行了两天,徐越看着还未彻底醒过来的林启渊,摸了摸他的伤口,血水又已经渗透了出来,徐越担忧地说道:“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到?将军的伤口又不好了。”
林如辙脸上一股子沉不住的忧愁与愤怒:“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到,这帮畜生!”
徐越知道他在骂郎风一干人等,也只得沉默,尽力压着林启渊的伤口,防止流血更多。
终于看到了点扶苏城的影子,徐越纠结了半晌还是向林如辙开口:“林副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林如辙听着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说道:“你这话何意?”
徐越慢慢地说:“借粮,坝头村的徐越?”
林如辙一惊:“你是那个小姑娘家?可是她分明没有你这么黑……你别怪我,我不会说话。”
徐越笑了笑,这才把自己拿着林如辙赠送的剑去林府求救的事儿说了出来,林如辙看了看说道:“果然是你,怪不得我总是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可却总想不起来你是谁,原来是老太□□排的,唉!你是不知,你招惹了我们家的老太太,只怕我也是保不住你的!只有等大哥醒了再说了。”
听到林如辙这样说,徐越也只有慢慢等着。
林府的孟氏早就听说了消息,心下愤怒,宫中的孟贤妃虽说当年也被自己一家牵连失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后来也是凭借着美貌与聪慧重新赢得了圣心,若不是如此,林家一家远在扶苏也早被人残害了,更别说林启渊还做了将军。
郎将军一家,之所以奋起,不只是因着郎将军颇有功绩的缘故,更是有郎氏进宫做了宠妃的缘故,如今看来,只怕是郎氏已高升,甚至超越了孟贤妃。
孟氏想到这,心下愤怒不已,也充满了恐惧。
林启渊一进府,身上缠着纱布,双眼紧闭,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孟氏几乎哭哑了喉咙,根本无暇管徐越,只各种命令大夫好生给林启渊看伤。
徐越看着一群人围着林启渊,自己根本就挤不进去,于是便抽空悄悄地去找自己爹娘。怕他们心疼自己,又把脸上的杏仁粉洗掉,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才过去。
时隔一年多,徐溪已经三岁了,清楚地说各种话,也长高了不少,徐云因着府里吃食不缺,又各种贪吃,竟吃得白白胖胖的。徐云正带着徐溪在门口洗衣服,听到一个人在背后叫自己:“小云?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