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氏拿出来,几个人拿着秤称了一下,其他三家每家四两茶叶,村长家六两。剩余的二两又放了回去。
晚上他们早早的吃了饭,房二河一个人去了这几家送礼。虽然有些人想要拒绝,但是房二河送的热切也就收下来了。
村长白天一听房二河的话,就知道他要来送礼了,果然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就送来了。
第二天去县城的时候,房二河中午抽了一点空出来去霜山书院给两个儿子送饭去了。房二河把昨天的事情跟两个儿子说了一下,房大郎和房二郎的脸色都变了。
房大郎忍着怒气,说道:“爹,您尽管放心,明年我一定会努力的。二郎,你也是,下个月你要是还考不进丙班,看我怎么收拾你。”
房二郎捏了捏手中的包子,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房二河看着两个儿子,想到小女儿说的他们一定要考上的话,他心里也热热的。
等房二河走后,房大郎和房二郎午休了一会儿,就悄悄起来去教室看书了。房大郎和房二郎路过乙班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个同窗竟然已经在学习了。走近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博。
孙博听到脚步声,嘴里一边喃喃的背着书,一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到房大郎和房二郎,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背起书来。
房大郎被孙博的这种学习精神震撼到了。孙博的家境如此好,在整个县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是,拥有如此强大背景的他,竟然比一般人更加认真的在学习。这着实让人汗颜。
到了甲班,房大郎看见班里也已经有两个同窗了。就在教室外面跟房二郎说道:“二郎,看到了吗,这就是为什么孙少爷可以通过几次考试就到了乙班。我听说他这次的目标是甲班。他原来跟你一样的,都在丁班,可是现在他却领先了你这么多。二郎,你的脑子不笨的,为什么就没有他考得好呢?说到底还是不够努力罢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蔫头巴脑的样子,房大郎并没有止住自己的话头,继续说道:“你刚刚也听到爹说的话了。咱们要是考不上童生,别说外面的人,就连老宅的人都要过来踩上一脚了。之前老宅的人虽然不喜咱们家,但总归也没做什么过分但事情。可是,自从大堂哥考上童生,老宅就一次次的欺负咱们。二郎,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对,就是因为权力,你有了权力就有了力量,别人就不敢欺负你,别人就要巴结你,就要听你的话。而如果你没有权力,就像是手无寸铁的人,如果你再有一点钱,那就是案板上的肥肉,人人想要宰上一顿。”
房二郎听到这里,眼睛都红起来了,害怕的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如今咱们家就是这样的情况吗?”
房大郎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墙壁,看进了隔壁的乙班,说道:“是也不是,至少如今,咱们还要仰仗孙家。有孙家在,其他人也不敢太过分的。”
房二郎听着房大郎的分析,心里难受的不行。都是因为他不中用,才让家里人受了委屈。如今,他才真正由于醍醐灌顶一般,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也明白自己读书的真正目的。他的身上担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责任,还有一家人的安危。他沉默了半晌,说道:“大哥,我知道了。我这会儿就先不跟你一块儿学习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房大郎了然的点了点头。
从这天开始,房二郎更加努力的读书了。背书、翻译文章这样的强项他学的更扎实了,就连最讨厌的分析文章、写文章,也硬着头皮求着房大郎一遍一遍的给他说一说。房大郎在学习上自然是对房二郎有求必应的。不管房二郎问什么问题,他都耐着性子给他讲解。
这天中午,房大郎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房二郎分析文章。背后渐渐的传来了脚步声,他们以为是路过的学子,也没当回事儿,继续讲了起来。
直到讲完了这一道题,才发现身边站了一个人。房大郎一看是孙博,赶紧想要起身打招呼。结果孙博按住了他,也蹲了身子,脸上有些微红的说道:“说来惭愧,我刚刚路过此地,听着修竹兄的讲解竟然入了迷。还望修竹兄不要怪罪。”
他这就像是偷学了别人的知识一样,羞愧得很。
不料,房大郎听了他的话却是一笑,说道:“这有什么,我还怕自己讲错了,污了懋之兄的耳朵。”
孙博见房大郎一副不介意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没有,修竹兄讲的条理清晰,让人眼前开阔。甚至,甚至比夫子讲得还要明了一些。”
房大郎一听这话,赶紧谦虚的说道:“我哪能跟夫子比,我不过随便讲讲罢了。”
孙博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道:“许是我脑子愚笨,夫子讲得时候没听明白,听修竹兄又讲了一遍,才明白过来。”
房大郎笑着说道:“那也是夫子讲得好,懋之兄学得好,我起的作用不过是穿了一下针引了一下线罢了。”
孙博道:“修竹兄谦虚了。不知……嗯,算了,我先不打扰二位学习了。”说实话,孙博这一堂课也没听明白,他还想再听下去的。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要求过分了些。所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起身离开了。
房大郎是多么通透的一个人啊,他一看孙博要起身离开了,说道:“不知懋之兄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一起讨论一下这些问题啊?”
孙博眼睛里立马迸出了惊喜的神色,激动的说道:“我……真的可以吗?”为了能快一点考上科举,摆脱家里的那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孙博决定还是厚脸皮一些。
房大郎笑着道:“当然可以了,孔圣人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大家一起讨论才能学得更好。”
孙博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