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没深想,还替美玲庆幸。
没一会儿宿管和班主任都来了,这次高三的班主任是以严厉著称的邱月,气势都压过了平常最爱大呼小叫的宿管大妈,她把两个被窃寝室的人都问了一遍,顺便用言语敲打。
到了苏菱她们寝室,也是如此。
“你们都来这所学校了,也都是我班里的,可见平常人前还是挺有样子的,别因为一点小利弄得自己以后背着污点过,这事儿现在还不算大,愿意悔过的就来找我,把钱还了,第一次学校可以不深追究,但别存着侥幸心理,等闹大后再被查出来——”
说着,眼神凌厉地扫着面前的几个学生,“十几年寒窗,一个污点全毁的也不是没有。”
大家都不说话,邱月突然又问:“对了,你们这边是谁最先回来发现钱不见的。”
一个女生看了眼焦美玲,焦美玲说:“我最先回来,但是我没丢东西,是她们两个后来回来发现丢了钱,然后叫住了我。”
“我也没丢钱。”苏菱傻乎乎地接口。
“但苏菱之前一直都不在宿舍。”陆贞突然说。
邱月看向焦美玲,“你也没丢钱,你的钱放哪儿了?”
“我宿舍没钱,”焦美玲很坦然地说,“我有个存折,钱都存在里面,在高二班主任那里,每周我去向他要生活费,然后就随身带着。”
苏菱点点头,“我可以作证,美玲都不用钱包的。”
应该说,从家里破产后焦美玲就过得十分拮据,反正每周生活费就那么一点点,用钱包都多余。零钱就放在笔袋里,几张票子夹在手机壳里就行了。
焦美玲看了看一旁的陆贞和曹梦,之前这两个女室友问她丢钱没有,她知道自己没在宿舍放钱,就直接说没有,然后那两个室友就开始怀疑她,甚至说让她把书包倒出来看看。
焦美玲转身去拿了自己的书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下铺床铺上,里面只有些书。装衣服的旅行袋她也拿下来了,拉开拉锁说:“你们自己看吧,我没有家,如果我偷了钱也没别的地方藏。”
室友们都不说话了,邱月鼻孔放大了些,“好了,这件事等明天再说,不管是谁,我都给她今天一晚上时间,明天要是还没人承认,事情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说着就走了出去。
焦美玲开始收拾自己的书,陆贞和曹梦相互看了看,都没去翻焦美玲的东西,但是也没和焦美玲说话。
晚自习时,苏菱对焦美玲说:“咱们都是一个寝室的,一起住了这么久,她们不会因为这么点儿钱就互相怀疑吧。”
焦美玲却扯出抹笑道:“你我太熟了才会这么想,她们为什么不能怀疑我?也不看我是什么名声,一无所有,父亲还是那么个人。”
苏菱皱皱眉,想反驳,又觉得美玲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自从她家里出了事后,班里的同学对她都很冷漠。
“我听说,”焦美玲又说,“隔壁寝室有个女生被偷了几千块呢,这下真的够得上报警了。”
第二天,因为始终没有人去自首,学校还是报警处理了,有警察来学校查看了一下,找了几个同学问了问话。不过也就这样,又没有监控,想要深查很难。
一天晚上陆贞一回宿舍就扔下自己的脸盆说,她去洗漱的时候隔壁寝室的人跟她讲,她们寝室的人已经为了自证清白互相检查过对方的东西了,所以那个小偷肯定就出现在陆贞她们寝室。
苏菱正坐在床铺擦刚洗的头发,有些懵地看过来,焦美玲仍旧面无表情,只有曹梦摘下耳机表现的十分忧患,但是也没急着发表意见。
看她们都不愿说,焦美玲放下手里的书说:“我一开始就让你们搜的,现在还要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