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码让你来这所学校了啊。”苏菱说,因为被雨淋了,声音也不住发抖。
焦美玲猛地回头看她,然后伸手推开苏菱,冷冷地说:“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发下通知书的那天,焦美玲已经准备好去普通高中念书,她收到的是普通高中的通知书。那天父亲又和人在家里打麻将,客厅里满是烟味儿。焦美玲出来的时候,一个牌友问:“老焦,你家姑娘多大了,上初中还是高中啊。”
焦美玲的父亲便回头看看焦美玲,焦美玲回答:刚参加完中考,要上高中了。
牌友问是哪所高中,焦美玲如实说了,之后牌友便笑道:“老焦,这么有钱怎么不让你家姑娘进重点,我侄子就是在市一中念书的,花不了多少钱——”
焦美玲的父亲便笑了,一边重重拍了一张牌一边说:“我本来也打算送她去的,不就是钱嘛。”
那天焦美玲的父亲在牌桌上失去十来万,九万块钱是打牌输的,剩下几万是因为口嗨。
焦美玲就是这么进的市一中。
一如她的出生,并不掺杂什么真情实感,就那么促成了而已。
“你要是不想跟我玩了也不用非要留在这里。”焦美玲又淡淡地说,“我知道你肯定已经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只是想扮演一个善良的人。”
苏菱愣了,随即摇摇头,“我不是。”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她真的不是……
焦美玲没有再说话,慢慢蹲下捂住了脸,肩膀不住抽动。
第二天两人都感冒了,苏菱反倒比焦美玲更严重些,杭牧过来给焦美玲送月考押题的时候,看着戴着厚厚口罩晕头涨脑的两人,眉毛微微皱了皱,然后下午他又来的时候,带了两盒感冒冲剂。
“这种的比学校医务室的效果要好。”他淡淡地说,“在你们病好前我就先不过来了,免得被传染,好好养病。”
说完他就走了。
苏菱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没人性。”
焦美玲甩了甩头,往苏菱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上药剂,便接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