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行踪似乎成为皇族的秘辛,无论何湛再怎么打听,世族皇族的人都忌讳莫深,不言一辞。之后他为宁晋的事奔波,无暇再去追查这些往事,到最后死,都没能弄清楚这三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湛不知道宁右有没有娶符家小姐,然而前世的符世明在朝堂上纵横捭阖,呼风唤雨。若是宁右有了符家作依靠,那以后…
可该怎么办?
何湛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宁右疑惑地看向他,伸手抚平他的眉头:“三叔说过不能轻易皱眉的,会老。”
何湛片刻失神,恍然回过神思,扯出笑容来:“走吧。”
何湛将宁右请到破月阁里去,到门口,何湛吩咐守门的小厮令厨房在做些夜宵来。
宁右先行进去,兴致缺缺地环顾着何湛的居处。
虽然不如安王府华丽…
但宁晋总算没有苛待何湛。
宁右不禁往内室的方向走了走,许是下人来点过灯,内室的门半敞着。宁右不敢随意进去,只在外面打量了一眼,他看见屏风上挂着一件衣裳…
殷红色的朝服,上头还绣着龙纹。
何湛进来时,宁右已经乖乖地坐到方桌旁,他坐得很规整,身上无一处不符合皇家的气度。
小时候何湛就喜欢这俩孩子有生气有活力的样子,能野能疯,不像宁晋,总是畏畏缩缩的;长大后,宁晋不再像前世一样常板着个脸,倒是这俩孩子学规矩了。
学规矩了也好,在朝堂中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犯错。
如此一想,他心中担心起宁晋来,比起前世的隐忍不发心怀城府,如今的宁晋很是活泛,像个…人?这样的变化,何湛不知是好是坏。
“三叔…三叔…”宁右晃了晃何湛的手臂,才将他的神晃回来。何湛一惊:“恩?你刚刚说什么?”
宁右说:“我刚刚说…你要不要去安王府小住几天?三弟他刚刚回京,事务繁忙,还要费心照顾三叔。”
何湛思忖片刻,说:“…好。”
何湛手下的人将近十年的京城官员变动一览交给他,何湛看了看,大致能理得清朝中各党派之间的关系。
宁左入仕时是房岳秀的门生,之后又娶了房家的嫡女房芊芊,亲上加亲。如今宁左贵为太子,身边最主要的助力就是丞相房岳秀。
宁右也曾担过朝中要职,但近几年已经放权了,被封安王之后就再没有插手政事,一心一意当个闲王。
并非何湛多疑,只是这样的闲王…
也太奇怪了些。
派去安王府盯着的人不可能深入王府内部,只能记录出入安王府的人员。若何湛亲自能去安王府住上一段时日,兴许会发现与宁右私相往来的官员。
宁右不知道何湛在想这些,见他答应,欣喜地握住何湛的手:“那明天!明天我亲自来接三叔!”
第72章 情敌
“哦。叔都已经跟安王说好了,何必再跟我商量呢?”
何湛看着这人半笑不笑的脸,知道宁晋是真在生气,可那能怎么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宁晋解释。
何湛说:“那我就当你允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好,很好。都敢下逐客令了。
宁晋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自己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作什么。何湛是多想离开睿王府,宁右才来了一次,隔天他就要去安王府去。
“好啊,休息。”宁晋走过去,拉着何湛就往内室走。何湛知道他在生气,没有反抗,任他拖着甩到床上。
宁晋一边解着腰带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何湛:“睿王府就这么让叔厌恶吗?”他如饿狼扑食一样欺上去,将何湛的双手按在头顶的上方,用腰带死死绑住。
何湛皱眉…怎么又来这一招?真得超级难受。
宁晋捏住何湛的脸:“你还是跟他们俩兄弟亲近?也对,毕竟你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我又算什么?”他低头咬住何湛的唇,直至尝出血腥味才松了口。他想让何湛尝尝跟他一样心痛的滋味,却又舍不得。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问他:“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们是我侄子。”
宁晋更恼了,将何湛的上衣解开,肌肤相亲,胸膛滚烫。“我就不是了!?”
“不是。”何湛用绑着的双手推开宁晋的胸膛。
何湛惯会操纵人,别人厌恶或者心悦,不是由那人自己掌控,而是由何湛掌控。他知道自己说什么话,对方会讨厌听;也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会喜欢听。无论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宁晋听他这两个字,动作僵住。何湛抬头碰了碰宁晋的唇,低低补了一句:“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
何湛看着他渐渐冷静下来的眼睛,不禁笑道:“你跟宁左宁右比,你怎么不跟我娘比啊?你可以问问,在我心里,你跟我娘哪个更重要?”
宁晋:“那…哪个更重要?”
“滚你的。”何湛气得屈膝顶了他一下,不轻不重地正好碰着宁晋最危险的地方。
宁晋将何湛的腿压住,他舔了舔何湛的耳朵,何湛不禁颤了一下。患得患失,宁晋的感觉大抵如此。他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何湛说喜欢的人偏偏是他呢?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有这样好的福气。不然,就是他这一生所有的福气都押在何湛身上了。
宁晋惩罚性地啃了一口何湛的肩,调笑说:“叔打哪儿都行,这个地方不行。不然以后,我怎么侍奉您?”
这熊孩子从哪儿学得这样的话?
何湛晃了晃手:“你给我解开,勒得疼。”
宁晋的手往下探去:“这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