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画月看着林茹真现在的模样,很是欣慰。既是如此,她也就敢把她接下来的一步‘壮举’,说与林茹真听。
此刻的柳画月,本是江南女子细腻温婉的眉目很是凌厉。她才不要像林朝爵那般,坐等着林朝阳班师回朝,为他请官。如果能将大宛一个手握北境数十万兵马的‘通敌叛国之臣’,为陛下揪出,岂不是富贵险中求吗?
还可切合了父亲柳权信一直以来的计划,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之举。至于她这个‘可恨’的大伯,镇国大将军林朝阳究竟有没有通敌赤炎,又与她有何干系呢?
想到这里,柳画月笑了笑。对着林茹真说道,“真儿今日到镇国大将军府去,可发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林茹真将方才柳画月的神情收入眼中,知道娘亲必是想到了什么不错的计谋。顿时,她也来了精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转了转,疑惑说道,“好似林振宇已经好几日不在府上了。不知道他是暗地里去做什么事情了?”
听到林茹真所说,柳画月当即露出明媚一笑。
她不由得心情愉悦的赏了又赏她那新涂的蔻丹甲,眼眸微挑的看向林茹真,柔声说道,“皇帝对林家的疑心很重。林振宇身为骠骑将军,留在京中已经不少日子了。但他明明身在皇城,身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却悄无声息的连续消失了多天。你说可疑不可疑?”
闻言,林茹真不禁一喜。可紧接着她不由得想到,“可是,要是真追问起来,林振宇只是信口编个谎言,此事也就作罢了呀。”
柳画月闻言,却笑意更深,“不,真儿,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就没注意到林瑶玥今日的身体也不太好吗?”
林茹真似是回想了片刻,点了点头,“是,看起来比往日消瘦多了。她平日练武,虽是从身形上看不出来,可体质却要比一般女子强上几分。”
柳画月见林茹真的心思比往常更细腻了,不由得有些欣慰,“是的,她今日的脚下轻飘,身形恍惚,定是受了重伤。联想到方家前几日牵扯到的那件事,你还不明白林瑶玥与林振宇纷纷卷入到什么事情当中了吗?”
闻言,林茹真顿时喜不自禁,“娘你是说,这回可以将她们兄妹连同弃子方之远一同撇出去?”
柳画月望着林茹真那张因喜悦而愈加甜美的娇颜,不禁笑了笑,但却又摇了摇头,“摄政王慕容锦已经把林家兄妹参与其中的痕迹都抹除掉了,而李正清那个老家伙承了林瑶玥的恩情,也不会说出他知道的。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现下万不可与摄政王正面为敌。”
听到柳画月这么一说,林茹真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娘,既是如此,那我们抓到的小辫子又有什么用。”
但此刻,柳画月却紧一步,握住林茹真娇嫩的小手说道,“不,真儿。我们不需从这个角度入手。林家握着镇北将士数十万,京中的城防营内,更是有着不少林家的子弟兵。只要他们行差错步分毫,便会惹来杀身之祸。而我们则是要让皇帝的疑心一点点加重,直到再也忍不了林朝阳一家的时刻。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做那不徇私情、大义灭亲的赤胆为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