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钱辉只是紧咬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林瑶玥看着此刻有些气愤不平的穆琳琅,示意她先消一消气。她自是知道自己这好友看不惯这种让人平白无故受委屈之事。毕竟,事到如今,已经明显万分。那面栩栩如生的百鸟祥瑞镜必不是出自眼前这个男子的手中。穆琳琅现下只想问自己珍视宝物的主人,讨回个公道。
林瑶玥含笑看向这样的穆琳琅,示意她不要着急。紧接着林瑶玥上前一步在钱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面前这个男子瞪大了双眼,表情就像是见了鬼魅一般。
随即,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林瑶玥喃喃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瑶玥闻言却只是轻勾唇角浅笑。她望了望慕容锦那璀璨的幽兰色凤眸,得到首肯之后。命一旁跟随慕容锦的侍卫,将钱辉先带了下去,又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轻呷了一口茶,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穆琳琅方才一直都不明白林瑶玥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眼下,更看着林瑶玥命人将一脸死灰,生无可恋的钱辉带了下去。现在,她的心中更是尤为不解。
穆琳琅焦急地望向林瑶玥,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顿了顿,才张口说道,“阿玥,按你之前告诉我,和你做不经意微划他面上的反应。面前的这个男人莫不是贴了人皮面具。这种邪术,我之前在南疆见过。”
可林瑶玥此刻却莞尔笑了笑,她舒展自己的掌心,将指尖轻伸向穆琳琅,方才说道,“他不是易容的。那张是他的真脸。”
穆琳琅闻言,只感觉她的脑袋顿时一懵。
她现在当真是完全琢磨不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见林瑶玥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微蹙了蹙眉头说道,“起初我也曾怀疑方才咱们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奉幕后之人的命令,借用南疆之术,带人皮面具,易容成了钱辉的模样。可当我轻泼茶水,划上他的面颊时,他的脸上却并没有粘黏的石蜡痕迹。随后,我装作恭谨行礼,从下方看到他袖中不自觉地颤抖。
我立马想到了一个一直没有解开的谜团。
那就是他是如何能不漏痕迹的接过钱辉在上京内的生意。毕竟上京内的世家贵族不比旁人,观察很是敏锐。但他依旧能不漏痕迹的掩盖过去。
想到这里,我便确定了眼前之人,很可能是那位真正的制镜大师钱辉的同胞兄弟。”
穆琳琅不由得一愣,口中不由得喃喃说道,“怎么会?”
可林瑶玥此刻却轻含浅笑,“制镜大师钱辉出身偏远寒苦,但他很快便得到了京城将作大监的赏识,成为入室弟子。习得制镜镂刻的好本事。从此,他也算是少年得志,过上了好日子。
可他在老家的兄长却没能有他那样好的运气。”
林瑶玥说到这里,只是望向远处那个佝偻的背影,话音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