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玥不由得抬眸望向裴贤妃狭长的凤眸,只见那凤眸中汹涌澎湃。
林瑶玥不禁心忖,如此说来玉珍公主的事情她想到了是与自己有关,而且此刻心中更是记恨自己拆穿了她陷害许皇后的阴谋。林瑶玥不由用得余光瞥了眼设在皇帝与皇后之下,那张桌后的两个蒲垫。这显然是给太子与太子妃所设的位置。林瑶玥只感觉心猛地像被针扎了一样,裴贤妃冰冷的手指仿佛正捏紧着自己的心脏。
只听得一尖细的嗓音高声宣道,“皇上,皇后驾到。”
大殿内瞬时一片肃然,众命妇众大臣赶忙一起拜倒,林瑶玥自是也不例外,而裴贤妃此时也半屈行礼,向着皇帝慕容平与皇后许平鸾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平含笑领着许皇后登上大殿。今日的慕容平好似心情极佳,细长的眸间,微微含笑,一扫往日阴沉的模样。而他身旁的许皇后,一袭朱红色锦衣凤服更是明艳绝伦。丝毫没有往日宫人口中半点废弃皇后的模样。
林瑶玥不由得低眉含笑,看来玉矿女尸案的真相来得很是及时,而李正清大人无愧于他追求正义的名声,更也的确深得皇帝慕容平的信任。
只见皇帝慕容平含笑坐在了龙椅之上,看向殿下众卿恭谨的模样,眸光中不由得透露出满意的神色。直到扫向右下方的金銮细雕凤椅之时,他的眸中隐隐地有怒色浮上。面上更是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摄政王何在?”,皇帝慕容平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冷地威厉。
底下的众卿家瞬间噤若寒蝉。心道在这旧历的最后一年,莫不是要溅上血光之灾。
含元殿下每个臣子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在这时,含元殿的殿门猛地被推开,有一人随着那敞开的殿门踏入殿内。他的步伐极稳,每行一步,都能让周围的人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目光不由自主的仰视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神色冰冷,直视着正前方皇帝慕容平含有怒气的细长眼眸,却波澜不惊。那幽兰色的凤眸中恍若无物,他走至皇帝慕容平的身前,微微行礼道,“皇兄,臣弟来晚一步。”
而皇帝慕容平此时的面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他狭长地眼眸微眯,语气中的寒意陡现,“皇弟为何来的如此之晚。三年一度的宫宴是祖宗留下的规矩。皇弟现在难道打算连这个也不遵守了吗?”
慕容平的口气冷冽至极,刺人心骨。殿下的众大臣都不敢揣测皇帝此时口中的深意,只感觉额间不停地有冷汗滑下。不禁都纷纷埋下头去,不敢再抬眼向殿上望去。
可殿下的慕容锦却神色坦然,好似根本没有听出皇帝慕容平口中的深意。他的神色如常,从容不迫,清冷地答道,“南疆军情紧急,臣弟只能先行处理一步。”
此言一出,慕容平又对上慕容锦那双静若止水、处变不惊的幽兰色凤眸,他分明感觉到额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暴起。但他知道他不能发怒,南边梵云国一直蠢蠢欲动,如果慕容锦不去镇压南蛮,自己这江山恐怕也就坐到头了。
想到这里,慕容平终是紧紧捏住袖角,长咽下心头的这口气,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慕容锦说道,“皇弟劳苦,来人,还不带摄政王入席就坐。”
一旁的小太监赶忙上前将慕容锦领到了右下方的金銮细雕凤椅之上。一边安抚着自己差点跳出喉咙的心脏,一边埋下头去,赶忙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