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失笑,“妈,爸有什么好醋的啊?”
“他惦记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现在被我抢在身边,他能不吃醋?”
“妈……”
“我不管,反正你要多粘着我,不然,就该我吃醋了。”
“……”
原来父母是这种相处日常啊,很……温馨幸福。
南寒玉走的果然比较慢,其实也不算是慢,而是一步一步都太过优雅斯文,如古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儒雅学士,走的快了,太破坏美感。
而萧暖玉性子急,是走不出那样的步伐的,除非被南寒玉牵着手,说着温柔小意的话,她才能被降服住。
此刻,母女俩走在前,他在后,看着那一双背影,皆是风华绝代,是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份存在,他眼里含着笑,满足而心怀感恩。
感恩上苍,在他六十年后,还慈悲的给予了他这份圆满。
六十年的痛苦折磨、不见天日,在这一刻,都得道了最好的抚慰和弥补。
不远处,几人窃窃私语。
“我们到底要不要过去啊?”
“现在?是好时机吗?”
“怎么不好?爷看岳父大人心情很不错啊。”
“是很不错,可我担心咱们这时候去打扰人家父女叙旧,会招人嫌啊。”
“会吗?”
“很可能,你要是很久不见小楼,是想搂着她不被打扰的互诉衷肠呢,还是喜欢有人凑上去说些有的没得?”
“靠,这还用说?谁特么的要是不长眼,爷非废了他不可。”
“……”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过去了,等主子、夫人和小姐说完体己话,我们再去请安见礼吧。”念北最后道。
几人都表示同意,也缓解一下刚刚备受打击的心情,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岳父大人实在是让他们自行惭愧啊,只是容貌美也就算了,声音也好听,气质风度什么的也好的没话说,而且还有那逆天的头脑智慧,听说,还饱览群书、通晓古今,天,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坚强的站在人家面前做自我介绍了,会被秒成渣吗?
……
今日的玉家祖宅,注定不会是平静的,主子、主母回来,就像是一个家,终于从缺失不得不完整,变成圆满了,这个过程等的太辛苦,也太漫长,好在苍天不负,终于家族团圆。
这一天,也正好是腊月二十三,传统风俗中的小年,意义更是重大。
厨房里早就得了消息忙活上了,准备着今晚的团圆宴,念北和瑞安掌勺,每道菜都力求尽善尽美、一丝不苟,让其他没见识过的族人都瞪大了眼,这阵杖,比起皇家的御膳房都讲究吧?
晚上六点,天色已黑下来,祖宅里却处处挂上了红灯笼,暖意袭人。
宽敞的迎客厅里,早已坐满了人,每张脸上的激动还未褪去,都在等待着。
直到玉楼春挽着父母出场,众人皆起身恭迎,“主人,夫人,小姐!”
南寒玉温润的笑着,“都坐吧。”
“谢主子。”
众人嘴上这般说着,可南寒玉还不坐,他们怎么会先坐下去?
南寒玉倒不是不想坐,而是身边自己的女儿挽着他的胳膊,引着他看向那几个风华各异的男子,他明知故问,唇角含笑,“九儿,这几位是……”
玉楼春俏脸有些热,之前,在房间里,一家三口聊了两个小时,那感情和默契早就浓郁如酒了,没有生疏和隔阂,有的是迟来的却更为芬芳的亲情,这会儿被父亲打趣,她娇嗔道,“爸,您连念北都不认识了啊?”
南寒玉轻笑出声,“念北为父自然是认识的。”
这话出,念北从四人排里走出来,含笑行礼,“主子、夫人好。”
南寒玉笑着颔首,“念北照顾九儿也辛苦了。”
“这是念北的本分。”念北恭敬有礼的道。
萧暖玉听了,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骂道,“他辛苦什么啊,该做的都没做大,还本分?他还记得下山时跟他说的本分是什么吗?”
这话出,念北倒是含笑不语,可玉楼春心知肚明,那脸上就烧起来了。
偏偏这时,萧暖玉还又回头问玉阙,“玉叔,你是不是没教给念北这傻小子啊,怎么照顾九儿半年了都还是童子一个,还真是……”
闻言,玉阙躬身,很是一本正经的道,“回夫人,这是玉树的失职,可能他留下的书籍里写的不够让念北开窍吧。”
“咳咳……”玉楼春受不住了,扯扯身边的一双美貌父母,“爸,妈,我饿了,咱们坐下吃饭吧。”
萧暖玉嗔她,“急什么?这是在给你谋福利呢。”
玉楼春低下头去,不让人看到她羞的无地自容的样子。
萧暖玉见了,呵呵的笑起来,“南寒,看看咱们的九儿,都多大了还害羞呢。”
玉楼春,“……”
好吧,她现在对母亲的认识已经颠覆了,她原以为作为第一美人,除了美艳动人的容貌,就是性子,也该是优雅端庄的,再者又有舅舅那样的儒雅在前,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是这样的脾性,怎么说呢,有些大大咧咧的随性爽直,有时候也会口无遮拦,也许是天性如此,也或者是常年在山上陪着父亲,被父亲宠的随心所欲了,其实这样也很好,这也是一种幸福,只是她这当女儿的被调侃的有点hold不住。
南寒玉了解自己妻子,纵容的笑笑,“你当九儿是你啊。”
闻言,萧暖玉冲他瞪眼,“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害羞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