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秦水瑶身下流了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夏起越被蛰到似的,赶紧冲过去,和司泽海一起联手,才把潘金枝给拉开,不得不说,发了疯的女人潜能无限,累的那两个男人气喘吁吁,她犹自还在愤恨的骂着。
“还愣着干什么啊,去医院啊,赶紧的!”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倒是夏起越最冷静了,而司泽海只顾着盯着那一摊血,忘了反应,直到此刻,才想起救人,只是他弯下腰,却抱不起人来。
短短两个小时,他苍老了几十岁。
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司成空给了孙子一个眼色,在司家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司家人帮忙解决责无旁贷。
于是,司中越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急步让人备车去了医院。
司泽海紧跟了出去。
夏起越使劲拉了一下潘金枝,“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走啊。”
潘金枝看到那一地血的时候,之前的疯狂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不,我不去,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夏起越听不下去了,这会儿倒是血性了一回,狠狠的拽着她出了门,追前面的车去了,是死是活,总要跟着去医院看看,他们夏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玉楼春离开时,余光撇到夏中天还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赵景亭陪在一边,神色复杂,她平静的走远,只是心头却在看到地上的血红时,像是被压上什么。
车上,玉楼春一上来,就闭目养神。
两位爷陪在她身边,见状,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这个小女人,手腕心计都厉害,只是心太软了,那些人落得那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可她还是不忍了吧?
“小楼……”
慕容秋白刚要开口宽慰几句,玉楼春忽然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手臂圈住他的腰,“秋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的那些我也都明白,可是……”
慕容秋白也温柔的圈住她,柔声笑道,“你明白,可亲眼见了,还是心里有些不舒坦是不是?”
玉楼春“嗯”了一声,“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我是不是太没用,太心软了?”
“呵呵……傻瓜,我们就喜欢你这份善良。”
玉楼春闷闷的道,“不是圣母白莲花?”
闻言,慕容秋白笑得更开怀,“怎么会?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小楼的善良,有自己的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你所做的回击也都没有出格过激的地方,对司泽海是,他的身份假的就是假的,对司迎夏也是,她犯了罪,就要承担那个后果,对夏家和秦水瑶更是,至于那些血性,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对吗,更不是你一手主导的,那是她们的人性丑恶卑劣,是她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他的安慰,玉楼春当然都懂,只是看到那摊血迹时,她对那个无辜的孩子生出几分不忍和愧疚来。
“好啦,别多想了,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不止是天意捉弄,而是自己的作为,所以,不必介怀,更不要对谁说愧疚。”
向大少不会说好听的安慰人,所以这种事向来是慕容秋白做,不过见她依赖的偎在人家的怀里,还真是看得酸溜溜的,于是,也道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种硬邦邦的安慰,气氛倒是一下子缓解了,玉楼春从慕容秋白的怀里坐起来,嗔他,“你还能想出点别的词吗?”
“怎么了?爷说的那句不好听?难道不是很有富有哲理和禅机?”
“……”
第四十五章 萧何纠结
有了两位爷或温柔体贴或出其不意的宽慰,玉楼春心里的那点沉闷终于散了去,本来是想着去向大少家里的,可临时,接了金老爷子的电话,便直接回了祖宅。
那几位老爷子没去参加会议,还挂牵着在司家老宅发生的事,想听她说说才安心。
于是,那两位爷只好各自回家,不想回家只是因为舍不得分开,若是理智一点,两家可都还有一些事没有了解呢,当时两相选择,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守护她,不过过后,怎么着也要回去尽尽孝心。
回了祖宅,几位老爷子在会客的大厅里等着她,听她亲口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后,纷纷大感快意,虽说这次,伤害的不是小姐,可伤害小姐身边的人,让小姐更为难过,也更加不可原谅。
如此,受了这番教训和打击,以后那几家人总该都老实了吧?就算有些不甘和恨意的,没了依障和力量,也再也翻不出风浪来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今夜,很多人都睡得很踏实。
当然也有很多人彻夜不眠。
发生的事儿太多,且件件说出去都是震撼人心的秘密,夏家唯一嫡子的不育,司泽海鸠占鹊巢的身世,还有二十多年前的车祸谋杀,选择在同一天一起揭开,这份刺激……
足以让人惊心动魄又终身难忘!
至于后来,司迎夏被警察带走,秦水瑶出血入院,这些意外比起那些秘密倒是被关注的浅了。
……
玉楼春什么新闻八卦都没关注,她跟几位老爷子说完话,就回了凤楼歇下,晚上的饭随意的用了一点,然后就坐在窗前,看外面的景致。
夜色一点点的笼罩,朦胧的灯晕里,梅花都快要绽开了,她忍不住叹息,不知不觉,已经进了腊月了,想到念北曾经说的,年前父母就会回京,还有一个月啊,她真的能见到他们了吗?
解药的事却还没有消息,她知道急不得,却也一时无法平心静气的只是等待,然而,想到某人,什么心焦的话她也说不出来,为了她,他已经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此刻,看着外面即将绽开的梅花,她脑子里忽然浮上一句话。
陌上花已开,可缓缓归依!
第二日,玉楼春起的有些晚,因为是周日,不用去上课,也不用去录制节目,当然,更因为昨晚想的有些多,以至于睡的不踏实。
她本还想在床上再赖些时候,奈何有人不给她机会。
“小姐,萧大少爷来了。”外面,响起华珊珊的声音。
玉楼春略带几分慵懒的坐起来,“萧何?”
“是,现就在凤楼。”
“他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