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和花伯有些讶异,抬起头,看着玉楼春想说什么,可片刻又压下去。
倒是念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很平静的笑着开口,“念北见过向少爷。”
人家这么温顺懂事有礼貌,向大少就算再不喜他的到来,也不能显得小气了,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声,“辛苦了。”
这一声,念北却似是明白,不卑不亢的道,“照顾主子是念北应尽的本分,更是念北的荣幸。”
向大少又忍不住在心里酸酸的轻哼一声,还真是会说话,比秋白的嘴巴都要甜了。
感受到这位爷的酸意又要抬头,玉楼春眸子闪了闪,看着念北转了话题问道,“听金爷爷说,你昨天便到了,去了桃源村,家里都好么?”
“劳小姐挂念了,家里一切都好,您可放心。”念北说起话来,清润平和,还带着一股文绉绉的韵味,很是好听,尤其是对玉楼春说时,更多了一份亲昵和温柔,扣人心弦。
萧何听的故作陶醉的摇摇头,瞥见向大少越来越酸的俊颜,心里有些不厚道的幸灾乐祸,这位爷也有这么憋屈的时候啊,呵呵,若念北是个其他性子,多少有点妾室的样子,向大少也能找借口发泄一下,可偏偏念北就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无欲无求的就像是得道成仙一样,你说你怎么示威?人家又不跟你争抢,你能怎么办?你看着再堵心碍眼,你也没办法,你要是真的打压人家那就太没风度了。
向大少自然也懂这些,所以哪怕知道这个念北来的目的是多么不单纯,却无可奈何,争斗的最高境界就是不争,靠,她父亲还真是个高手,调教出这么一个劲敌来!
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玉楼春又转了话题,看着茶几上的箱子,随意的问道,“这些是什么?”
闻言,金良抢先解释道,“小姐,这是念北从秦岭带回来的。”
玉楼春勾起唇角,为了缓和气氛,故意轻松的玩笑道,“喔?我一进来便闻到酒香了,好像还有肉的香味,我能不能尝尝啊?”
闻言,金良也笑起来,“肉可以给小姐吃,酒不行,呵呵呵,不是不舍得,而是这酒啊是玉阙给花老头酿的,酒劲特别大,您可喝不了。”
“喔,原来是玉爷爷酿的,那这坛子肉也是玉爷爷亲手做的了?”
“是,玉阙别的我不敢夸,那厨艺确实好的很,他家祖上当年做的那吃食,连皇上都赞不绝口。”
“是吗?那可一定要尝尝。”
“呵呵,念北跟着玉阙学了十几年,早已尽得真传,以后您可以天天都吃到了。”
闻言,念北谦逊的道,“金爷爷谬赞了。”
萧何则一脸羡慕的感叹,“小楼,你以后可有口福了,连皇上都赞不绝口,那手艺定然是比宫里的御厨都厉害,艾玛,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天天早起,来这里蹭饭了,让我也享受一把帝王的瘾。”
向大少对着不争不抢的念北没办法,对这位厚脸皮的却是毫不客气,“你做梦呢,还想天天早起来蹭饭?你怎么不干脆说直接睡在这里得了?还省得你来回跑腿!”
“咳咳咳……”萧何被无辜当了出气筒,内心很崩溃,好吧,也是他自己作死明知道现在向大少一肚子不顺,他还再想凑热闹,“咳咳,我就是那么一说,呵呵……”
向大少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像是在跟谁闹别扭一样。
玉楼春暗暗嗔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另外几口箱子上,“那些又是什么?”
闻言,金良一一介绍,“那个打开的是夫人送给萧少爷一家的,另外两个……”
他话语一顿,猜着应该是主子和夫人送给小姐的,不过他看向念北,还是他来说合适。
念北含笑开口,“这两个箱子是主子和夫人让念北带给小姐的。”
玉楼春神色一动,心里涌上莫名的情绪来,曾经那么遥远陌生的人,却忽然近在眼前了,他们送给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其实她用异能就能感受到,她却不敢去看。
这是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她让自己尽量平静,不露出那份紧张,“里面装的是什么?”
“书,衣服,还有些玉器首饰,还有主子亲笔给您写的信,您现在要看吗?”念北看着她问,作势要打开。
玉楼春却摇摇头,“不了,先搬到我房间里吧,等会儿再看。”
她怕看到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他人似也知道,刚刚金良和花伯只是看着故人送的一坛子酒和肉,便热泪盈眶,更何况是她,收到的是素未谋面的父母的礼物。
花伯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阿武。”
门外的阿武应了一声,推门进来,“
门进来,“爷爷,什么事?”
花伯指着那两口箱子,“把这箱子搬到小姐的房间里去,仔细些,别磕着碰着了。”
“是!”
箱子很大,阿武一次只能搬一个,阎华见状,也帮忙搬了一个,两人离开后,向大少忽然道,“玉楼春,爷饿了,咱们出去吃早饭吧。”
闻言,金良却道,“不用出去吃,早饭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小姐下楼呢,有两道还是念北亲手做的,让小姐试试口味,看合不合适。”
这话合情合理,让人推拒不得。
向大少再多么想拉着她离开,也迈不动步子,他得表现出正室的风范,可不能显得太心虚小气了。
玉楼春一开始还有些纠结,见向大少并没有强行拉她走的意思,她才放下心来,“好。”
萧何终于等到开饭,激动的喊了一声,“别忘了放上几块腌肉给小楼尝尝。”
他可以沾沾光了。
金良颇有些无语的抽了下嘴角,不过倒是照做了,总不能不给小姐吃。
这间套房里自然也有小厨房,旁边放了一张餐桌,不过平时大家都更喜欢坐在沙发上吃,这里倒显得成了摆设,不过今天,几人都坐在餐桌上。
只是每个人都显得有些古怪。
玉楼春坐的坦然,向大少更不用说,霸占着她的一边,萧何原本想坐在玉楼春的另一边,可接触到金良的眼神暗示后,很知趣的坐的远了些,中间特意空出一个位子,像是避嫌,更像是特意给别人留出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