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远被逗的弯腰大笑,后面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赵声谷一边无奈的给他拍背一边说道:“好了,怎么笑成这样子,我讲的又不是什么笑话,至于笑成这样吗?”
谁料他这一说,关远逗得笑的更厉害了,赵声谷实在不能理解。馋馋围着笑的发抖关远转了一圈,“老爸,爸爸怎么了?”
“不知道”赵声谷无奈的说。
馋馋一拍手,“我知道了,爸爸一定是发羊癫疯了,我在电视上看到有一个人发了羊癫疯就一直这样抖啊抖的。”说完自己还晃动着小身子做示范。
关远好不容易停下笑,一把拖过馋馋,“小屁孩,敢说你爸爸发羊癫疯,看我不让你屁屁肿一个大包。”
“老爸,救命啊!”
安静许多年的老房子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热闹。
第二天是祭祖的日子。
赵家的坟地和关远的娘李月华的坟墓早就翻修一新,这些年来也有专人打理。
两人先去了赵家祖坟,两人磕了头,让馋馋也拜了拜。
关远让馋馋喊祖爷爷。
馋馋吃惊的问:“祖爷爷躺在这里面吗?”
“恩,祖爷爷躺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那祖爷爷为什么不起来,躺在这里这么久不会无聊吗?”小孩子对生死总是无概念的。
赵声谷大手抚摸着馋馋软软的头发,记忆里浮现出爷爷的音容笑貌:爷爷,我成家了,我有孩子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关远看着赵声谷泛红的眼眶,拉住他的手,“爷爷,我会和哥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老了一起在炉火边读书,您放心吧,等到了最后,我们会一起来找您,谁也不丢下谁!”
“小远。”赵声谷抱住关远,何其有幸,能得身边人相伴。
两人又在李月华的坟前祭拜一番。
李月华这一辈子,除了关远和赵声谷,再无一人还记得她,关远的外家那边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外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赵声谷还记得小时候,李月华怕他和关远吃不饱,偷偷的去队上的地里偷红薯,被抓住打的遍身伤痕的样子。
这么多年,除了关远和自己的爷爷,他能感受到的亲情都在李月华身上得到了,李月华是一个温柔而又主见的人,她在的时候,即便家里宰困难,可他们的小屋子里却时常充满着欢声笑语,他和关远即便穿的破旧,但却是干干净净的。
这一切,在赵声谷的记忆里如此鲜红,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笑的温婉的女子。
“哥,娘在下边肯定都好吧?”
关远对李月华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毕竟那时他太小了,所以他的一生,所有的依恋全在赵声谷身上。
赵声谷嗯一声:“娘在下边肯定会一切都好的。”
馋馋跟着乖乖的喊了奶奶,自从知道躺在这里就是再也不会出现了,馋馋仿佛明白了生死的意义,叫他怎么做他都乖乖的照办。
看赵声谷还红了眼睛,忙扯着他蹲下,用小手抚摸赵声谷的眼睛:“老爸不要难过了,以后我和爸爸一直陪着你!”对关远招招手:“爸爸,你也蹲下。”待关远蹲下后,馋馋两只手一边搂着一人的脖子。
李英和关国远远的瞧着,看他们一家搂在一起的样子,李英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他们真是太不容易了,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祭拜完,赵声谷和关远刚到关国的院子外,就见那里早已等着十几人。
见到赵声谷和关远回来,为首的一人眼睛一亮,忙迎上前:“欢迎赵先生归乡啊,我是云县的县长,姓赵,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哈哈哈!”
赵声谷礼貌性的和他握手。
关远知道赵声谷又要去应酬了,果然那边没说多久,就说到要请他们一家吃饭,关远摇摇头:“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你去吧,别和太多酒!”
赵声谷点点头,对赵县长说到:“不好意思,内子身体不适,恐怕只有我单身赴约了!”
赵县长喜得开怀,“好好,既然关先生身乏,自该好好休息,是我们叨扰了”所有人都知道,虽然“远谷”是关远和赵声谷两人的,但关远从不管事,一切都是赵声谷说了就算,既然正主请到了,关远去不去他们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