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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还真是挺无趣的。”墨亦辰笑着,言语里多了一次轻松。
“别说我了,你呢,骆老爷子是你什么人啊,怎么没见到你家人啊?”收回思绪,刘思翰继续推着轮椅,因为角度的关系,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墨亦辰沉下来的脸:“对了,一直没有问你,你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
沉默片刻,墨亦辰还是选择了回答,这些事是瞒不住的,而且他也没打算瞒着。
“我没有家人了,是骆爷爷把我养大的。”顿了顿,墨亦辰喘息着,等到心口的慌乱感稍好一点,才继续说:“我结过一次婚,不过,已经离了。”
剩下的,墨亦辰不想再提,就像是鸵鸟一般的逃避着,以为自己不说,就不会心酸一样。
刘思翰在墨亦辰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歉疚的心情之下,连墨亦辰刻意的隐藏都没有在意,只是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出身了。
墨亦辰苦笑着低下了头,心口突然一阵难受,憋闷的窒息下,痛呼声没忍住,从唇角溢了出来。
刘思翰一听就急了,直接转到前面在墨亦辰身边蹲了下来,抬手就抚上墨亦辰的心口,开始打着转的按摩起来。口中,不听的安慰着已经紧闭着双眸,眉头紧皱的人:“放松,跟着我做,吸气,呼气,吸…呼…”
有效的呼吸能减缓心臟的跳动强度,更能平复一个人激动的情绪,自我调整呼吸对心臟病人尤其重要,而墨亦辰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
心口绞榨般的痛着,模糊的感知中,墨亦辰清楚的知道刘思翰的着急,也能按着对方说的去做,无奈,就是觉得双眼疲惫,像是有着千斤的重量一样,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一道缝。
模糊的视线里,是刘思翰着急担心的脸,是一张一合的唇,他很想告诉对方,别担心,没事,可是……他没有力气。
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对墨亦辰来说,却仿佛是漫长的几个世纪,等到胸口的绞痛终于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疲惫。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刘思翰万分自责,出来做检查该给带上氧气枕的,这样的话,墨亦辰刚刚也不至于会如此难受了。
微微的摇了摇头,墨亦辰便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再也无力去说什么,靠在椅背上陷入深深的昏沉中,好在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
刘思翰握着墨亦辰的手腕,检测着脉搏,虽然有些快,不过好在还算规律,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异常情况,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等到快到科室的时候,墨亦辰才悠悠的转醒,感觉到身体的移动,低垂的眸子落在移动的地面上,昏沉之前的种种印入脑海,薄唇微张,低低的叫了一声:“思翰!”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刘思翰停下轮椅,蹲在墨亦辰身边,内疚又自责:“怪我,还医生呢,连个氧气枕都没有给你带,对不起啊,让你受苦了。”
墨亦辰微微闭了闭眼睛,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声音如丝:“不怪你,是我身子不争气。”
“好了,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等回到病房就好了。”看着墨亦辰并没有好看多少的脸色,刘思翰心中着急,恨不得一步跨回去,刚以动轮椅就听到墨亦辰一声低沉的闷哼,顿时紧张起来:“又疼了?”
喘息间,除了胸口的憋闷感,更让墨亦辰难以忍受的是后背的绞榨样的刺痛。
“后,后背疼。”墨亦辰往后靠着椅背,试图用椅背压製住能后背的痛楚,一连串的骨痛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
刘思翰心疼了,伸手给墨亦辰按摩着左肩胛下的位置,感受着因为疼痛而绷紧的身体,摸出手机就想要给自己还在科室的老师打电话。
眯起的眼睛,透过缝隙观察到刘思翰的举动,墨亦辰费力的抬起手,搭在了刘思翰的胳膊上:“没事,别,别打!”
科室那么多人呢,不仅仅是医生,还有骆爷爷,还有…还有清秋,这样会吓着他们的。
“可是你?”摇了摇头,虚弱却又无比的坚定:“没事,好多了,走吧。”
“那行,我再给你按按。”刘思翰稍微的用了一点力气按摩着,一直到察觉得到手下绷紧的身体稍稍缓和柔软,才放手。
“心臟病一般都会牵扯到后背左肩胛下的放射性痛,放松心态,没事的,等病好了,就不痛了。”
被刘思翰小心翼翼的语气逗笑,墨亦辰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嗔责般打趣:“我不是孩子。”不需要用这样哄孩子的语气来哄自己。
刘思翰扬眉,他自然知道墨亦辰不是孩子,只是看着他的痛,比让他自己痛还来的难受。
“要是你是孩子的话就好了。”至少我可以直接抱着你,而不必去担心会遭到拒绝和疏远。
当然了,后半句刘思翰没有说出口,而是起身重新开始推着轮椅移动起来。
终于到科室病房
', ' ')('的时候,墨亦辰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回来了,累了吧,快躺下休息。”骆闵看到墨亦辰进来,赶紧的帮着刘思翰将人扶到床上躺下。
“爷爷,我没事。”让自己的爷爷照顾自己,墨亦辰于心不安,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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