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有没家教她不知道多详细,只知道这丫头是个和善的,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对谁都是笑着嘴脸的,连自家的两个孩子,也得过不少她给的糖。
倒是这老太婆,眼见着人家发起来了,如今又买地啥的,巴巴儿的就跑来说三道四的,就想从自己嘴里套话,那些个话难听的,啧,都懒得从嘴里说。
邓老太一噎,讪道:“也就是那死老头不知道根底,喝多了两滴猫尿,就和那死鬼秦老头结了儿女亲,幸好祖宗保佑,成亲就知道那不是个好的,没祸害咱家。”说罢又双手念了句佛。
“依我看呐,你家祖宗也不知是喝了啥酒汤了?要不是成亲那天你们邓家给写了休书,指不定现在发的就是你们邓家了!”庆新婶子掩嘴笑,道:“瞧瞧人家,虽还住着这么个旧房子,但穿戴什么的瞅着就比从前要整齐,如今又买了地,我听说啊,这虽然是旱地,也要一两银子一亩呢。”
看着邓老太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庆新婶子就继续道:“哎,便是旱地,咱十里屯子没有的人也多了去了,这眼皮都不眨的就买下来了,要说不发,我是铁定不信的。邓家婶子,你说是不是?”
邓老太撇撇嘴,道:“不过是几亩旱地罢了,也值当你眼红。”
庆新婶子心里哼了一声,你不眼红,你语气咋就酸得跟吃了十年老醋一样呀,你不眼红,咋巴巴儿的跑来我这套话呀?
“话也不是这么说,这年头谁还嫌地多呀?这地真真是比银子还金贵,要是不卖,那真是怎么着都跑不掉的,尤其咱庄户人家,地就是咱的命呀,多一分,那也只有笑的份,管它是旱地还是水田地?”庆新婶子道:“薇丫头现在也就是买旱地,可那手出的,可儿大方。你就瞅着吧,说不得明儿,就又买上个十亩八亩水田咯。唉,我是家里小子才十岁,要不然,我都想娶了回家供着,有这么个聚宝盆,还怕家里还发不起来?”
生怕邓老太不够憋闷似的,庆新婶子嗐了一声,道:“瞧我这说的什么话,也就是你们邓家,有田有地,光景好,也不志在这点子东西了。”
邓老太眼神闪了几闪,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干巴巴的道:“正是这理,咱老邓家二十亩地,有十五亩都是上好的水田,不愁那吃喝。这娶媳当娶贤,要是娶个不祥的,多好的家底都被败得老光,咱老邓家也不是个眼浅的,不图这个便宜。”说着,又道:“家里的猪还未喂,我家去了。”
庆新婶子见她走远了,呸了一声,道:“空口说大话死要脸,眼红得跟兔子似的,看你装到啥时候。”
“娘,你咋又和那老太磕闲话?那人嘴碎得很,少点和她走动。”庆新家的闺女春儿走了出来,皱眉道:“尤其莫和她说薇姐姐的闲话,薇姐姐是个好人。”
“知道了,你娘我还不晓得好歹?那婆子的作态我就是看不过眼,我就看着他们邓家咋个悔去。”庆新婶子拉着春儿进屋,道:“去,装几只艾糍去你薇儿姐家让她也尝尝,你就说。。。”
没多久,春儿从秦如薇那里出来后,秦如薇就全然知道邓老太的话了,不由冷笑,二十亩很了不起呢,呵!若是没了呢?r1154( )
☆、第一百零三章 下等事
却说邓老太回了家,就见胡氏撑着腰倚在屋门口,满脸怒容的瞪着邓凤珍,又不知闹啥妖蛾子。
“这是咋了?”胡氏到底怀着自家的金孙,邓老太也不好对她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便耐着性子问:“黑着一张脸。”
“娘!”邓凤珍拖着如山似的身板小跑到邓老太身边,嘟着嘴不满地道:“嫂子她欺负我!”
“小姑你别胡说。娘,您回来得正好,您瞧瞧小姑,一个大姑娘,都是要说亲的人了,懒成那个样,我差她做个蛋羹都敢甩我脸子。”胡氏很是不悦地瞪了邓凤珍一眼,见邓老太一下子沉下脸,心里一秫,忙把手覆在那微凸的腹部,道:“这蛋羹也不是我要吃,是这宝贝金蛋要吃的,我要不是身上不自在,我哪能催动她?”
“呸!你哪不自在了?见天儿在屋里躺着,这也叫不舒坦。”邓凤珍鄙视地剜她一眼。
胡氏黑下脸来,道:“若不是前些儿你大哥打我,我能在屋里见天躺着?”
邓老太哼了一声,冷道:“蒸个蛋羹要多大功夫?你有多不自在不舒坦,连个蛋羹都蒸不出来?咱庄稼人家,哪个婆娘怀着崽的时侯不是上山下田的?偏你金贵!”
若是以往,便是看在胡氏肚子那块肉上,她也会顺着胡氏,左右只是蒸个蛋羹,给她吃,也就是给孙子吃,她乐意。
可今天,她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舒坦,为啥?自然是因为秦如薇。
上回秦如薇那蹄子对自己扇了两个耳刮子,这牙掉了两颗,如今说话还有些漏风呢,被她踩着的手是肿了好几天才好,脸面是丢尽了,若不是邓老头警告了,她还真想去找那蹄子算帐。
好歹好说的,自己忍下来,及看那贱蹄子啥时候给天收去,可事实却不是,那死丫头像是有神助似的,这日子是过得越发滋润,如今连地都买上了。
该不会真是做什么生意发了吧?
邓老太心里痒痒的,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麻麻痒痒的,迫切的想知道那死丫头背地里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