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秦氏你死哪去了?”
尖利的骂声远远的传来,秦如薇连忙擦干眼泪,跑向正屋里,才走进院子,一条白色的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将她整个人的脸面都罩住了,一阵腥臭味随即钻进鼻尖里。
秦如薇将头上的东西拿下来,一看,脸色立马变了,整个脸涨得通红,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人。
“你是咋洗衣裳的,我这个裤你都没洗,存心的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对面,一个女人挺着腰,一手撑在门边,瞪着秦如薇骂,正是邓富贵的平妻胡氏。
“这种裤子凭什么要我洗?”秦如薇咬着牙,将那裤子扔在地上,道:“我不洗,要洗你自己洗。”
地上那白色的绣花裤,并不是什么裤子,而是女人的亵ku,档子里的位置黄黄白白的粘着些什么东西,秦如薇同是女人,又哪里不晓得那些浊物是什么?
胡氏竟然拿自己的脏亵ku让她洗,凭什么?要说先来后到,她秦如薇比她先入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相公最喜欢的裤子给扔地上,秦氏,你不要命了吗?”胡氏见秦如薇竟敢反驳,不由黑了脸,指着地上的裤子道:“马上给我捡起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
☆、第四十六章 梦魇
“哎哟,娘,娘您老快来啊。”胡氏坐在门边,作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咋了咋了?”听到叫声的邓老太从正屋里小跑着出来,一见胡氏这个样,吓得魂都飞了,尖叫道:“我的佛祖啊,菩萨啊,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啊?”
不怪邓老太这般夸张,胡氏肚子里可是怀着她的金孙呢,可不能有个啥不好。
“娘,媳妇无能,这孩子我不生了,你老给我熬碗落子汤给喝了吧。”胡氏呜呜地哭了起来。
邓老太听了脸色大变,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贝,恼怒的道:“胡说什么呐,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你如今就是家里的祖宗,现在谁个不顺着你,还耍这种小性子?”
胡氏只管假哭,一边道:“不是媳妇要耍小性子,实在是媳妇受不了这冤枉了。”
邓老太把脸一沉,道:“谁个冤枉你了?你到底是有个啥不如意的倒是说啊。”
胡氏低着头,却拿眼往秦如薇那里瞟了一眼。
邓老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了秦如薇,还有啥不明白的,二话不说就走到她跟前,啪的一声。
“娘!”秦如薇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呆呆地瞪着邓老太,实在不敢置信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自己。
“你给我跪下。”邓老太怒声大喝。
泪水在眼眶里打滚,秦如薇跪了下来,唇瓣咬得死死的。
“你这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就知道你是黑了心肠的烂货,自己不会下蛋就算了,还想害我的金孙?你的心肝可真是黑啊你,你小心被雷劈啊。”
“娘,我没有!”秦如薇哭着辩驳。
“我呸!”邓老太呸了一声,一口浓痰落在秦如薇的脸上,大声骂道:“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就你那破皮货还想在老娘跟前耍心计耍手段?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媳妇能给我老邓家生孩子传宗接代,所以你就是想尽办法让她不好过。”
胡氏哼了一声,得意地挺起自己凸-起的肚子,满脸的得瑟。
“娘,我也是你媳妇啊。”秦如薇满脸悲凉。
“我没你这样不会下蛋的媳妇。”邓老太冷哼道:“我早知道你是个搅祸精,在祠堂塌了的那天就该休了你,省得坏我老邓家的风水。你等着,你这黑心肝的烂皮货,回头我就让大郎休了你。”
“娘,不要,我求您。”邓如薇哭着跪行上前拉着邓老太的裙角。
“滚开,晦气的东西。”邓老太一脚踢倒她,指着她骂道:“我告儿你,今天你甭想吃我老邓家的一颗米,不把家里的活计都做妥当,明天也甭想吃。”
说着,将胡氏扶起来,安慰道:“走,媳妇你别气了,别让这晦气的皮货给气坏了身子,走,娘给你炖个蛋补补。”
看着那对要好的婆媳,秦如薇哭倒在地上:“为什么不听我说,为什么?”
“姑,姑。。。”
“为什么,不。”秦如薇一个弹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是自己的屋子,转过头,秦二娘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不由问:“二娘,你怎么会在我屋里?”话才出,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跟沙子磨过似的。
“姑你可醒了,你都烧了一天了,一直在说胡话呢。”秦二娘呼出一口气道。
秦如薇茫然地眨眼,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这是梦魇了吗?( )
☆、第四十七章 争端再起
秦如薇在秦二娘的伺候下喝了药,又含了一颗蜜饯,这才看向满脸担忧的秦大牛歉然地道:“大哥,我没事儿了,你莫担忧。”
“哪能不忧,你前儿才大病了一场,今儿又昏睡,满嘴的胡话,这人都烧迷糊了。”秦大牛心有余悸地道:“我早就说让你歇着,等身子大好了再做活计。不成,薇儿你就将养着,家里的活计有你嫂子和二娘她们侍弄就成了。”
“我母女仨是你老秦家的下女不成?啥事就让咱来做。”一旁的顾氏听了不悦地沉下脸,道:“大年初一的,满屋子的药味,谁家过年跟咱家一样的,没得晦气。”
她是真冤啊,这大年初一,谁家不愿讨个好彩头,意味新年大吉,顺顺利利的?可偏偏,秦如薇竟然病倒了,初一就得熬药,这可谈什么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