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得知这事后也把宋太太给叫去骂了一顿,宋太太却哭道:“不管老爷如何说,我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要不是那小贱!人,我家尘儿也不会去的这么早了,眼下那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宋远怒道,“你这样岂不是连累到了嘉儿,芙儿他们,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何必要如此,两头都落不到好!”
宋太太呜呜的哭着不再说话。
罗云楹虽然没怎么出府,却也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宫中就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想见她。
得知这消息,罗苍的病立刻就好的差不多了。他是真没想到皇后还会召见大女儿,原以为皇后肯定是不待见大女儿了。
等到请了宫人去休息片刻的时候,罗苍偷偷的告诫罗云楹,让她在皇后面前乖一些,多替他说说好话。
罗云楹唔唔的全都应了下来。
到了宫中,皇后留着罗云楹房中说了会话,又留着她吃了午膳,才让人送她回了伯府。
没过两天,京城中又忽然传出,说是宋家大爷是自尽身亡的,根本跟罗家大姑娘没有半天关系。说是宋大爷的死都是宋太太逼的。听宋家的奴才们说,宋大爷成亲的前几天脾气有些不好,说是不愿意成亲,不想耽误别的姑娘。宋太太就整日去宋大爷房中哭闹,后来宋大爷妥协,只是没想到这个宋大爷就在成亲当日自尽身亡了,说是肯定是宋太太那天又说了什么了。
还说罗家大姑娘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宋府却想让一个清白姑娘守着牌位过一辈子,真是残忍。
这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传的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于是大家都说宋家不仁义,说宋太太恶毒,逼死了自家儿子,还到处说是自家儿媳克死的。
过了几天,这风波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京城繁华街段上有一家名为傅记珠宝行的首饰铺子开张了。
这下,伯府跟宋府的传闻可算是消停了一些,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这傅记珠宝行上面转了起来。
宅子里的姑娘夫人太太们都是讨论这里头的首饰有多好看,多精致,比宫廷里内定的首饰都不差,说里面的布匹颜色有多艳丽。
大一点的家族,都在打听这是谁的铺子,毕竟这样的一间铺子每日的收益怕是颇丰,没人眼红都不可能。最后打听的结果竟然是傅家已经被分出来的那个落魄户的铺子,于是各方人马都想要分上一杯羹。
铺子大赚,罗云楹自然是高兴,可傅之远从傅家脱离出来,人丁单薄,如何经得住这些风浪?
罗云楹有些懊恼,当初开铺子都只是一时兴趣,光有想法哪能成事。要不是因为简煜的牌子,路上的损失不知有多严重。眼下被人窥视,只有傅之远,她有些担心。
想去宫里头求求皇兄出面帮帮忙,可眼下没法出宫,想递信给宅子里的人转交给大皇兄,又没信的过的人。不过想着母后跟大皇兄都知道那是她的铺子,要是知道有人打主意,怕是早就暗中帮忙了。
这样想来,心中安定了许多。
过了没两天,这铺子的名声越来越大,刚好何氏的母亲过寿,邀请伯府都过去。
何氏的娘家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大官,何父不过是朝廷五品官员。可何氏生的美貌,被当初的武安侯看上,娶进了门。当初何府都觉得这门亲事真是祖上烧高香,没想到现在会成这样子。
何氏前些日子回去借银钱也被何父跟家里的兄弟好一顿的说,不过最后还是借到了三万两的银子。
这一趟回去,何氏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毕竟丈夫出了这等事情,侯府也落败了,她实在是没脸,母亲的寿辰又不得不去。
何氏女眷坐在一辆马车上,何氏,罗老太太,罗云楹,罗云锦,罗云青跟罗云竹,庶出子女能去,姨娘就不用跟着添堵了。
路上傅记珠宝行的时候,罗云青,罗云竹的眼光都不由的看了去。
罗云竹忍不住跟何氏撒娇,“母亲,这傅记珠宝行是新开的首饰铺子,现在时辰还早,我们能不能下去瞧瞧。”
何氏心中不耐,正想训斥一两句,罗云青也说道,“母亲,咱们就下去瞧瞧吧,只是看看,又不用买的。”
何氏最宠爱这个女儿了,自然是应下。几个女眷下了马车进了首饰铺子。
罗老太太年纪太大,不想下车,只在马车上等着。
一行五人进了铺子,里面人挺多的,大多都还认识。铺子里的首饰挺贵,一般的人家也买不起,买的起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裕人家的,自然都是认识的。
一进铺子,何氏,罗云青跟罗云竹的目光都被那些首饰跟布匹吸引了去,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
罗云青看中了一对红宝石耳垂,问了价格,竟然要两千多两的银子,忍不住吸了口气。
官宦之家的女儿每月的月钱也差不多有几十两的银子,这存够几年才能买上一对这样的宝石耳垂,根本就不是她买得起的,更何况府中现在还是负资产。
罗云竹也看中了一个镶月光石金丝手镯,问了下价格,大几百两的银子,根本买不起。
这里头的首饰是真漂亮,只要是女人就会动心,何氏也不会例外,眼光都有些移不开了。想要原本她也可能拥有这些首饰,甚至可能拥有皇后赏赐给罗云楹的那些首饰,她心中就难受,真是恨不得把掏出去的那些银子统统的收回来。
罗云楹哪儿还有一枚缠金丝猫眼石戒指,眼下对这些首饰也没什么想法。别人看首饰的空挡,她四下看了一眼,红秀不在铺子里,红秀已经是她的人,实在不好在铺子里做掌柜,只能幕后了,眼下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应该是傅之远找的人,红秀曾经跟她说过。扫过女掌柜就瞧见人堆里的宋太太跟宋梓芙,宋梓荷还有宋梓萍了。
罗云楹暗道一声糟了,正想低头下去的时候,宋太太已经瞧见她了。只看见宋太太冷哼一声,挤过人堆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还来不及提醒何氏,宋太太已经尖着嗓子道:“哟,这不是武安侯夫人吗,呀,不对,这会不是武安侯夫人了,是诚意伯夫人了。咯咯,你们诚意伯府前几日不还到处借银子吗,怎么这会还有闲心来逛首饰铺子了,莫不是拿着借来的银子买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