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源源不断的力气从脚底涌入,静灵蓦地一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手中玉笛急转,再次刺向他的脖颈。
丹殊迅速侧身一避,但还是被划破了些许皮肉,细细的血丝淌了出来。
他抬手,用指腹抹去那点血丝,两眼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静灵一腔怒气难平,身形一变,袭向他的心脏!
他立在原地,不闪不必。
眼看着那尖刺就要没入胸口,忽的一抹黑色无形的光包裹他全身,像是一堵障壁,静灵无法透进半分。
她一遍一遍刺向那层泛着黑色光芒的屏障,但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最终被同样反弹回来。
力道越大,反弹回来的就越大。
砰!
静灵闷哼一声,被那无形的光圈反弹,重重落在营帐床头。
外面脚步声杂乱,纷纷朝门口奔来。
“将军!什么动静?”
丹殊立在原地,护住他全身的黑色光圈,如同退潮般自动回归体内。
他望了一眼床上的静灵,冷声道,“无事,都退下吧。”
“这……”门外的人还犹豫着不肯退散。
“退下!”
一声厉喝,手下人立马四散。
静灵一手捂着胸口,痛苦的五官紧皱。
强行撑起身子,看着朝她缓步走来的丹殊,喘了口粗气,语气冷然,“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走。”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多待!
那种不能手刃仇人的痛苦,像是数不清的虫子,不停啃咬她的心脏肺腑!
而他却偏偏还不肯放过她、折磨她。
那种温柔的语气,让她听了简直作呕。
就仿佛有人给你了一朵鲜花,而鲜花上面挂着血淋淋的断掌,他一微笑,嘴里皆是咬碎的骨头,看着极其慎人,还用带有迷惑性的温柔语气,问你,“喜欢吗?”
谁会喜欢?
怎么可能喜欢那染血的花。
还是她亲人的血。
男人面上带着鬼面,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是一步一步朝着她迈近。
“别过来!再上前一步……”
看着那玉笛的尖刺,丹殊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屑。
“那种玩意儿,伤不了我。”
“是伤不了你。”静灵说着,手腕一转,玉笛的尖刺,直冲自己脖颈,“但伤的了我。”
看见面具下的那双眼微微一变,静灵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但是你下这么大一盘棋,我是你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现在若是少了我,想必你会很头疼吧?”
他立在原地,看着她,语气镀上一层寒意。
“那种玩意儿,我随时可以在不伤到你的情况下将其击飞。”
静灵换做两手将玉笛紧握,尖刺划破了细嫩的肌肤,殷红的血顺着纤细的脖颈缓缓流淌。
她笑颜如花,“尽管来赌一把。”
静灵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丹殊。
面具下的黑眸逐渐透出一层血红色,静灵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虐的情绪,好似一股汹涌洪流,决堤爆发的瞬间,周围将寸草不生!
被那双猩红的眼凝着,静灵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恐惧感,这恐惧感,好像很久远之前,曾几何时也感受到过。
她苍白着唇,握着玉笛的手却没有松懈半分,黑白分明的眼倔强的回望向他。
他脚下再次一动,静灵握着玉笛就要往咽喉刺去,这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半分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庞大的威压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
他伸手,握住静灵的手,将玉笛取下。
指腹轻轻抹过她流血的伤口,下一秒,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阴虚之体,血为阳,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比别人要金贵万倍,每流一滴,你的生命力就弱上一分,没人告诉你吗?”
一瞬间,他眼中猩红尽退,语气也恢复如往常那般温柔。
温柔的让静灵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