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焱正了正身子,垂眸看他,“你且说说,在何时何地,见她与何人在一起?若是答不上来,休怪本王问罪与你。”
驼叔急的满头冒汗,“根儿啊,爷爷求你了,别乱说话了,老王家就剩你一个了,千万别造孽了啊!”
根儿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了他,几步走到静灵面前,手指着她道,“昨天夜里,我亲眼见她半夜出了府门,若不是私会野男人,那是什么?”
李珺焱一手握拳轻咳了一声。
这算起来,他反倒成了根儿口中的野男人了?
“无凭无据,本王信你不得,”说罢,准备转身离去,却听见一道悦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那你能告诉我,为何那么晚了,不睡觉还盯着我吗?”
静灵言笑晏晏,眼底却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一闪而逝。
“碰巧而已,”根儿冷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说?”
静灵深看了他一眼,笑笑没有理会,朝着李珺焱款款走去。
“哎你……”
静灵似是没听见,跟李珺焱攀谈了起来,“王爷,那批货,就放在山谷里,没问题吧?”
“一切随你。”
静灵应了一声,扭头冲着驼叔道,“王爷今日心情好,不与他一般计较,但若有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驼叔将根儿挡在身后,连连鞠躬道谢。
李珺焱斜瞥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你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啊。”
“王爷若是喜欢吃亏,那我可以满足你。”
若真吃亏是福?那她祝他福如东海。
“牙尖嘴利。”
静灵笑,“不知王爷晚上是要亲自去?还是把人拨给我,我去?”
“本王与你同去。”
根儿站在原地看着李珺焱跟静灵走远了,原本傲气倔强的脸变得十分冷漠,随手甩开了驼叔的手,“行了,别在这演戏了,什么心疼我,都是假的。”
驼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冷漠疏离,还是他那个跳脱的孙儿吗?
“根儿,你……”他枯瘦的手揪住他的衣袖,“爷爷没用,没能护着你爹娘,现在就剩你了,找个地方安安心心过日子不好吗?”
根儿双眼赤红,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近乎是大吼一般,“你没有资格提我爹娘,就是你!害死了他们!”
冷酷的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朝门外狂奔,驼叔被他带倒在地,无助的哀嚎,“完了,全完了呀……”
偌大个院落,只他一人。
风一扫地,卷起落叶几片,说不尽的苍凉。
时间一晃,便到了黄昏时分。
李珺焱带着静灵,还有几个随从,到了一里外的那座山脚下。
原本守在这里的刘山等人,却不见了踪影。
李珺焱与静灵对视一眼,露出个不出所料的表情,旋即带着一帮人上山,只到山腰处便停下,令洪林等人去打了野兔回来,原地架起火堆烤肉。
火柴被烧的噼啪炸响,烤架上的野兔皮肉被烤的油滋滋作响,洪林又洒了把调味料,香味顺风远走,馋煞旁人。
眼见这兔肉烤好了,洪林抽出匕首,切下一条兔腿装了盘递给李珺焱。
李珺焱不慌不忙的接过,顺手拿了他的匕首,将兔肉一片片切好,刚好入口的大小。
洪林见他动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虽贵为王爷,但以往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是与他们同时同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曾几何时如此讲究?
这肯定不是他吃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心头,下一秒,便印证了他的想法,李珺焱将切好的肉递给了静灵。
洪林张大的嘴合了回去,又切下一条兔腿递给李珺焱。这次他没有讲究,直接手拿了就往嘴里送。
虽是那种粗犷随意的动作,但是在他身上,却仍旧透着一股矜贵之气,优雅从容。
静灵端着碟子,看着上面被切得均匀的兔肉,不免又多看了李珺焱几眼,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细如发。
道了声谢,便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兔肉烤的很不错,不柴不油,刚刚好。
最后一片兔肉入口,拿着绢帕擦擦嘴,便听得不远处传来杂乱无比的脚步声,里面还夹杂着一声声呵斥。
李珺焱抬眼望去,恰好与带人前来的刘山眼神对上。
铮——
两边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拔刀相见!
刘山连忙竖起一只手,冲着李珺焱抱拳躬身,“参见睿王,不知睿王来此野山之中,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