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碍事,二叔总不能和我一介女流争论不休吧!”完了,意识到秦牧隐话里的意思,她要是不想见,他还在府里呢,狐疑的问道,“侯爷,您有事要出去?”
秦牧隐不瞒她,坦白道,“商船出了事,全康会亲自走一趟,他手里的其他事不好给别人做,我可能整日在外边……”
黎婉松了口气,紧张的脸也放松下来,秦牧隐失笑,之前他走了几个月,她不也好好的?随即,想起离别那日她梨花带雨的脸,声音柔和下来,“要是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让全付来找我,他知道我在哪儿!”
黎婉觉得自己矫情了,再大不过人命,出不了事就好,叮嘱秦牧隐,“您小心着伤口,别太奔波了!”全康年底的时候都忙疯了,秦牧隐要是像全康那般,可想而知,黎婉犹豫,“不如让全安跑腿,您就在府里待着好了!”
“不用,放心吧,没事儿的!”侯府的产业多,总不好把所有人叫到侯府来。
吃了饭,全安抱着厚厚的一叠书来,黎婉看向秦牧隐。
“屋里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这些是从书房里找出来的,基本都是没有看过的书!”秦牧隐洗了手,去书桌上坐下,黎婉写的字越来越有他的字的样子了,一张张看下去,不由得问道,“今日没练字?”
马上十二月了,今年的天怪异得紧,不下雪,冷得厉害,屋里烧了炕,黎婉的手不一会儿就冷了,就是绣活她都搬到这边屋里来也很少做。
“没来得及呢!”黎婉上前,这都是前几日写的了,三房的人回来,她忙得很。
秦牧隐没再说,指了指左边的位子,“把书放这吧!”
全安上前,黎婉数了数,有七本书,不过每一本书比之前看的要厚,黎婉翻开一本黄色封皮的书,上边密密麻麻文字,没有注释过,的确是新书。
全安放好书,施礼转身退下了,收拾碗筷的人也退了下去,秦牧隐随意拿了本最上边的书翻了两页,阖上,余光见她站在书桌前,手捶着自己的小肚腩,他好笑。
去年过年她肚子长了一圈肉,今年夏天才瘦下来,最近又开始长肉了,吃了饭她就要出去走走,否则心绪不宁,他还以为多大的事,问她,她才懊恼的说“吃了饭不消食,肚子上一圈肉又会出来了,我问过张大夫,张大夫说冬季寒冷,不怎么出汗,人不怎么动才长肉的……”
黎婉的手轻轻捶着小肚腩,每次长肉都是肚子长,要是往上移些多好。
黎婉以为他要看书,结果见他又把书放下,满目不解的看着他。
“去静安院看看老夫人!”
黎婉搁下手垂在两侧,认真的点了点头。
天已经黑了,走廊密密麻麻的灯笼使得好似走在灯火闪烁的云层中,两人说着话,步子极慢,黎婉却开心得很。
三房回来后,静安院热闹了许多,江妈妈站在老夫人一侧,见着她来了,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笑,黎婉分不清她是真的笑还是虚情假意,轻轻回以一笑。
炕上,连氏和老夫人正在下棋,黎婉和秦牧隐上前给两人见了礼,连氏朝老夫人笑道“都这么晚了?下完这局,我也该回了!”
秦牧隐和黎婉一路走走歇歇,步伐慢,连氏和老夫人下了一日的棋,在静安院待了一天了,想起她走了,两个儿媳也不来找她,秦渊出去会友去了,等她屋里的人找来,估计都得明天了,忍不住自嘲的笑道,“我要是真消失了,估计也没个人惦记我……”
正这时,周氏来了,她脸上有些急切,见到老夫人的一瞬间立马掩饰了去,手抓着两侧的衣襟,给两人见了礼。
黎婉叫了声堂嫂,心底奇怪。
老夫人指着连氏,揶揄道“不是来了吗?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性子,谁的醋都吃……”
连氏想起年轻那会,秦渊官职不高,整日在外边跟一群朋友聊天喝酒,整日整日见不着人,连氏生气了,吩咐下人卷了被子,收拾了秦渊的衣服扔出去,让秦渊晚上也和那些狐朋狗友一块过算了。
那些狐朋狗友她见都没见过,向夏氏抱怨,夏氏带着她在垂花门侯着,准备好好与秦渊理论,结果,和秦渊一起回家的人竟然是侯爷,夏氏才与她解释,说了这些日子都是侯爷带着秦渊出去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