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0节</h1>
“鸢萝……”他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叫了一声。
西鸢萝赌气使劲推开了他的手。
“鸢萝……”齐怀渊无奈,握着她的肩膀用力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不成想见到她的样子却吓了一跳,原本娇俏明媚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洁白素净的枕套上湿了一大片。
齐怀渊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你怎么哭了。”看见她的泪水,齐怀渊很心疼,同时又有一种深深无力感,为什么那么一点点小事,她都能哭成这样?
他这么一问,西鸢萝的火气更加上来了,噌的一下坐起来,质问他:“齐怀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齐怀渊觉得有些好笑,感觉她的问题很幼稚,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耐着性子符合她,“傻丫头,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
他的态度让西鸢萝很不满意,感觉像是在敷衍自己,于是很不争气的再一次泪盈于睫,一把甩开他搁在她肩膀上的手,哭诉道:“有我你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齐怀渊很是无奈,那呜呜咽咽的声音仿佛一记记闷拳捶在他的身上,让他心疼,却也心烦意乱。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明明知书达理,宽和大度的西鸢萝,今天却为了一点点小事而如此闹脾气。连续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军演早已令他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只是因为见到她,所以才强撑到现在。但此刻,她的哭闹不休,仿佛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压垮了他所有的坚强跟硬挺。他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鸢萝,不过是一点小事。”齐怀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事?人家都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你居然还说是小事?我看你分明就是偏袒那个陈格菲。”西鸢萝恼怒地大叫起来。
齐怀渊叹息,倾身上前,不顾她的挣扎搂紧她,软语安慰:“好了好了,鸢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要明白,虽然我跟陈格菲从小一起长大,但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外人,人家上门是客,有些话,我说不得。”
西鸢萝渐渐停止了挣扎,齐怀渊这才松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低头瞧着她说道:“而且,你身为女主人,怎么可以说出让客人不要吃饭这样的话来,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你么?”
西鸢萝被他说的脸上一红,低头嘟囔:“什么女主人啊,明明我也是客人。”
齐怀渊笑,“胡说,这别墅里,不论是我,还是娟婶,他们哪个不是把你当女主人一样捧着敬着的?恩?”
西鸢萝眼眸低垂,抿着唇角不说话了。其实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陈格菲,而是齐怀渊的态度。既然他都已经表明态度了,那她自然而然也就释怀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脾气,后悔不该如此冲动任性。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又重新抬起头去看齐怀渊,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很是疲累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
“怀渊,你怎么了?很累么?”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她担忧地问。
齐怀渊疲惫的脸上绽出笑靥,摇头,伸手将她揽到怀内,“不累,只要抱着你,我就不累。”
俩人耳语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下楼吃饭。陈格菲早已离去,西鸢萝乐得轻松,心情大好,反过来处处体贴照顾齐怀渊,惹得他欣喜若狂,眉开眼笑的。
没了陈格菲的搅和,俩人才终于体会到了久别重逢的幸福跟甜蜜。吃完了饭,手拉着手到花园里散步。碧澄透蓝的天空中,一轮圆月当空,说不尽地缱绻柔情。散完了步,他又带着她去书房,他批文件她看书,沉默静谧之中偶尔相视一笑,自有一股绵绵的情意脉脉流淌,情到深处,仿佛明月高山,就算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也依然能够默契和谐。
好不容易批完了所有文件,齐怀渊也不急着送她回去,而是抱着她在阳台上赏月。干净澄澈的天幕上,一轮明镜似的圆月高高悬挂,银白色的月光遍洒人间,清凉的微风中有夏虫在唧唧地鸣叫着,鼻尖隐隐约约能够嗅到月季花淡淡地清香。那月光轻纱似的,朦朦胧胧,仿佛一张柔软的网,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其中。有种脱离尘俗仙境一般的静谧美好。
良辰美景奈何天!佳人如梦还似醉。
面对着如斯美景,西鸢萝犹如沉醉在梦境中一般,身心飘渺,只觉宁静安然,隐约之中有种被云彩包裹着一般的绵柔与舒适。那种感觉很奇妙,酥酥的,麻麻的,柔滑而又细腻。她脑海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了头,闭上双眸,享受那种美好的感觉。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齐怀渊将她越抱越紧,柔软的双唇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来回吸允舔舐,往来游移了许久,最后辗转向上一口含住了她柔嫩细巧的耳垂。西鸢萝浑身一个颤栗,仿佛飞上了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没有一丝力气。
身后齐怀渊的喘息声变得越来越粗重,同样闭着双眸,沉醉其中,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来回游移,渐渐变得疯狂,身体的某一处开始不受控制地茁壮强大,那种从未有过的如山洪一般瞬间猛烈爆发的遇望,让齐怀渊措手不及,难以自抑,唯有沉沦。
月光下,火热的气息在粗重的喘息声中蓬勃喷发,伴随着夏虫唧唧的鸣叫,俩人犹如一对交颈的鸳鸯,忘我的缠绵。但当齐怀渊一双铁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将她的身子往后按压,那一处强壮隔着衣裙紧贴她身体的时候,她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那如岩石一般坚硬,岩浆一般火热的触感烫地她浑身炙热,身子瞬间僵硬,不由得害怕起来。
“怀,怀渊,我,我要回去了。”
听见她颤抖的声音,齐怀渊顿时怔住,被遇望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停止所有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将她的身子略往前推,贴合的身躯顿时分开。
“鸢萝,对不起,我……”齐怀渊慌乱的声音里尚含着一抹欲求不满的暗哑。
西鸢萝双颊滚烫,低着头,抬都不敢抬,几不可见地摇了摇。
齐怀渊定了定神,说:“你再等会儿,我去洗个澡,然后送你回去,好么?”
待西鸢萝点头之后,他立刻转身朝卫生间走去,眉宇见颇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冲动?西鸢萝还小,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些事儿?
齐怀渊走了之后,西鸢萝才抬起头,用手扇着脸颊,对着天空长长地呼了口气。幸好齐怀渊及时刹车了,若不然他继续挑逗下去,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刚刚,他居然……一想到那种微妙的触感,西鸢萝脸上方才退下去的两朵红云刷地一下又回来了,滚烫滚烫地,简直都快要烧起来了。
浓情冷却之后,齐怀渊依言送西鸢萝回家,而此时,已是月至中天。但西家大院里头仍是灯火通明。从前院到西家大宅是一条古色古香的银杏道,道路很宽,两旁路灯林立,恍如白昼,繁茂的银杏叶子碧绿碧绿。
齐怀渊和西鸢萝手牵手慢慢走过,灯光将俩人的影子拖地长长的。
银杏道的尽头就是西家大宅,大宅前高高地地基台阶两侧栽种着好几颗大大地石榴树,意喻富贵吉祥,子孙满堂。时值初夏,石榴花开得正好,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橙红满枝,如火如荼。
齐怀渊和西鸢萝走到大宅前,彼此相偎相视,脸上都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而正当俩人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时候,不期然瞧见石榴树下立着一抹嫩黄色的倩影,不长不短,娇俏可人。俩人俱是一怔。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女子却是听见声音回过身来,一见齐怀渊,眼中透出惊喜,上前几步,含羞带怯叫了一声:“大公子”。
西鸢萝霎时黑脸,一记刀锋射向齐怀渊。
齐怀渊无辜地紧,立刻撇清,“别看我,我跟她可没关系。”
白妃娟闻言心中酸涩,尴尬不已,笑容牵强地转向西鸢萝,“你是西家大小姐吧?”
西鸢萝疑惑而又防备地看着她:“你是?”
“我叫白妃娟,西夫人是我姑姑。”白妃娟强自镇定地自我介绍,但心中到底是惴惴不安,因为她知道自家姑姑跟这位西家大小姐向来不和,上次白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今……也不知道这位西大小姐肯不肯不计前嫌帮助她。
西鸢萝一听是白翠浓的侄女,心中便有些反感。但白翠浓是白翠浓她是她,她也没理由把对白翠浓的仇恨强加到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身上去。上门是客,出于礼仪和修养,她还是应该招呼一下的。
“原来是白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姑姑和姑父他们在里头说事,我觉得闷,所以就出来走走。”白妃娟小声解释,心中忐忑不安。
西鸢萝略点头,“夜深了,白小姐还是进屋吧。”说完,拉着齐怀渊朝屋子里走去。白妃娟侧身看着他们相携进屋的背影,眸中有着难以掩藏的失落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