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节</h1>
西鸢萝下楼的时候,西崇明早已出门。白翠浓端坐在客厅里,悠悠地喝着咖啡,一副高雅端庄的贵妇派头。见西鸢萝下楼,眼都不抬一下。
西鸢萝冷冷瞥了她一眼,在对面坐下。然后扫视了客厅一圈,发现没有连忠的身影,就冷声问道:“连忠人呢?”开车送她上学一向都是连忠亲自负责的。
白翠浓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慵懒地答了一句:“我派他送些时鲜水果去恒城白家了。”
西鸢萝双眸一眯,很是不悦,送东西这些小事她居然也敢使唤连忠,分明就是故意冲着她来的。
“恒城白家?时鲜水果?”西鸢萝冷哼一声,讥诮道:“只怕是又搬了不少西家的好东西去吧。”
白翠浓闻言怒极,啪地甩下报纸,怒斥道:“西鸢萝,你别太放肆了。”
西鸢萝嘴角一勾,曼声道:“这句话应该我说,白翠浓,你别太放肆了。爷爷尚在,你就在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搬东西,小心他知道了,立刻赶你出西家。”
“你……”白翠浓心里闪过一丝寒意,挺直了身子,高声说道:“我白翠浓行事光明磊落,怕什么?你说我搬西家的东西,那等连忠回来你仔细问他就是了。”
问连忠?西鸢萝嗤笑。连忠是她的人,白翠浓又不傻,搬东西贴补娘家这种事怎么可能派他去做。不过看她那刻意挺地直直的身板,高高昂起的下巴,西鸢萝就知道,她是心虚了。
西鸢萝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白恩秀的眼睛,一字字缓慢地问:“你确定,真的要我去查?”
西鸢萝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盯得白翠浓有些心慌,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不停地揉搓着。
西鸢萝的眼神从她脸上移到她的手上,停了片刻,忽然唇角一弯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呵呵笑道:“翠姨,你放心。就你搬的那些小东西,西家根本不在乎。不过那些个小东西也够你们‘恒城白家’的人用上好几年了。我们就权当是做善事了。”她故意扬高了“恒城白家”四个字。恒城白家?叫得可真响亮大气,其实不过就是要靠女儿偷夫家东西度日的破落户而已。
白翠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随即却又怒红了脸,这丫头分明是在拿她当猴耍呢。
“西鸢萝,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白翠浓咬牙切齿。
西鸢萝冷哼,懒得再跟她废话,伸手一摊,说:“拿来。”
“什么?”白翠浓没好气。
“我每个月的零花钱。”西鸢萝道。她每个月有两万块钱的零花钱。原本她和白恩秀一样都只有五千块,但是爷爷用自己的钱另外贴了她五千块,再加上她和齐怀渊定亲的时候,爷爷给了她西氏集团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分红有好大一笔钱,因为她年纪小,以前又被白翠浓哄得团团转,所以那些钱都保管在她手里,但是爷爷发话,每个月她可以提取一万块做零花钱。
白翠浓阴险地哼哼两声,冷声回绝:“没有。”
西鸢萝怒起,“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克扣我的零花钱。”
“西鸢萝,你很能耐是吗?我就是不给,看你能怎么样。”白翠浓得意洋洋。
“白翠浓,你要搞清楚,那可不是你的钱。我的零花钱里五千块算是公出,勉强由你做主也罢。但是另外五千是爷爷给我的,还有一万块是我自己的钱,你无权干涉。”
“是啊,我无权干涉。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打电话去南美跟你父亲告状呀。”
西鸢萝自然不会打电话去南美,白翠浓既然敢这么说,就代表此事肯定父亲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见西鸢萝终于吃瘪,白翠浓心里别提有多舒畅,在西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也就是今天最扬眉吐气了。
西鸢萝冷眼瞧着白翠浓,说:“你就不怕我去连家告状?”
白翠浓哈哈大笑几声,用极其阴寒的口吻说道:“连家算什么东西?他们家再显赫,也管不着我们西家教育孩子。更何况,你也没那个机会。”说罢,她从外面叫进来两个黑衣男子,壮大魁梧,戴着黑超墨镜,面色冷硬如寒铁。往她面前一站,极有一种令人胆寒地压迫之感。
“从今天,就由他们两个送你上下学。”
西鸢萝眉头微蹙。终究还是大意地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了。父亲出差的这个月,只怕她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
白翠浓愈想愈开心,眉梢眼角处尽是笑意盈盈,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侧眼瞧着西鸢萝,说道:“如果你现在开口求我,或许,我会考虑让你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就权当做点善事好了。”
西鸢萝看着白翠浓,眼中满是浓浓地讥讽跟鄙夷,身子微微前倾,嗓音极低,却冷气十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做、梦。”
“不识抬举。”白翠浓冷哼一声,冲两个黑衣男子说道:“还不快送大小姐上学。”
黑衣男子闻言上前一步。西鸢萝抬起头狠剜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即止步。不论如何,他们是不敢对西鸢萝怎么样的。
西鸢萝理了理心绪,站起身,神态自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翠浓,淡淡地放了一句:“白翠浓,你可别后悔。”说完径自转身走了出去。转身的瞬间,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神采。白翠浓,不怕你出手,就怕你不出手。一个月后,她早就算计好了一场好戏。现在这么一来,只怕那出好戏到时候会更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14是敌是友1
开学的日子总是热闹喧嚷的。西鸢萝8点左右到的学校,校门口正是拥挤一片,很多家长在那儿抱怨为什么不能送子女进去,那么多行李,孩子哪儿扛得过去。
西鸢萝是个身份特殊的,传达室的老赵那双细细地一眯就消失不见的小眼睛大老远就见着了她的豪华座驾,忙命人大开了校门,自己整了整衣冠急急地奔出去疏散人群为西鸢萝开道。
人群霎时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朝西鸢萝这边看来,银色的法拉利座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灼得人眼球发烫。
终于有人开始不满:“凭什么她就能开车进去?”
接着就议论纷纷,怨言怒气满天飞。
老赵身经百战,早已练就铜墙铁壁,一双小眼梭巡一圈,微微一侧,对着怨劲最大的那位说道:“哟,新生吧?知道车里边那位是谁么?要是你们家也能给学校捐几栋教学楼,几座图书馆,我也放你进去。”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羞愤难当,怒气腾腾地剜了一眼那辆银色法拉利,带着不甘与无奈一件件取下后备箱中孩子的行李。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横行无忌。
车子在老赵的疏通下缓慢前行。车窗外,人群窃窃私语,对着她指指点点。
西鸢萝眉头微皱,忽然说道:“停车。我自己过去。”
司机犹豫了一下。
副驾驶座上的黑衣男子说:“大小姐,这不太好吧。”
西鸢萝目视前方,冷冷地再次重复了一句:“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