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的赵洪坤,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睁开眼睛。看到是伯天元,没有多大反应,复而又闭上了眼。
“朕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背叛朕。”偌大阴森的天牢里,只有一身明黄的伯天元和角落里的赵洪坤。
就伯天元还是太子的时候,赵洪坤就已经是太子少保。等伯天元继承大统,赵洪坤更是位列群臣之首。
扪心自问,伯天元并不觉得自己有亏待赵洪坤之处。
“陛下可还记得六皇子?”赵洪坤这下终于开口了,那张方脸盘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以至于让伯天元有些看不清他。
复而,赵洪坤眼里的癫狂神色,才让伯天元将这个赵洪坤与罪大恶极的赵洪坤联系在一起。
伯天元当然记得六皇子,他兄弟十四人,只有这一人在十余岁时因为一场风寒失了性命。
“那件事情,你怪在朕的头上?”伯天元想到了些什么,拿怜悯的眼光看着赵洪坤。“呵,罔你这么费尽心思。”
就只听到那件事三个字,赵洪坤眼里一片血光,像是随时准备冲破牢门,杀死伯天元。“要不是你没在他身边,六皇子也不会……”
嗜血残杀中的悲伤,这么矛盾的全出现在赵洪坤的脸上。
“呵!”伯天元看着赵洪坤这幅样子,脚步还往牢门口挪了些,微俯着身子,“你还想说什么,是朕害死了小六?”
伯天元说这话,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这话真真可笑至极。“当时也是这个时节吧,小六滑进了水潭里。”
赵洪坤坐直了身子,恶狼般凶狠的目光盯着伯天元。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恶狠狠的,“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朕不配?”伯天元气急反笑,看着赵洪坤这幅样子,像是看到了最大的笑话。“要说不配,怕是你才没有资格。”
对于赵洪坤这个人,伯天元不是不惜才。可现在他觉得赵洪坤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简直一无是处。
“你还记得那件事的前一天,朕和小六还有你出宫去玩,当时你看到了一副字画。”伯天元语气里全是讽刺,完全不顾忌赵洪坤。
他脸上虽是平淡,但那副嫌弃和残忍的样子,却分明可见。“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你还记得那副字画上是什么吗?”
赵洪坤怎么可能不记得,但就是因为记得太深了,他反而不去碰触。那副字画上画的便是初冬芙蕖,而他当时说……
站在画摊前,赵洪坤指着那副字画,“若是能在这季节赏荷,想来应该有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