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玄昭就皱了一下眉毛,随后点了点头。那条墨黑色的长穗,到底应该是谁的?
这两个人之间,有些僵持。
汝凉钰盖着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床顶。李长生抱臂靠着床柱,嘴角的笑越来越讽刺。
这和惯常的李长生不一样,他突然弯下腰,从汝凉钰脸的上方往下看,和汝凉钰双目相瞪。“我还就没有这个分寸了。”
汝凉钰脸上满布的冷意,随着李长生的这句话而龟裂。露出的,是让李长生脊背发凉的笑,“长生,你是要让我生气是吗?”
“你生气又如何?”李长生完全不害怕的语气,坐在床边,双臂撑在身后,“钰钰,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他侧着脸看着汝凉钰还躺的规矩的姿势,再说话,是悲哀又是怜悯,“你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把这棵草药拔下来。”
“是吗?”汝凉钰只能反问一句,就再也没有反驳的话语。他反驳不了李长生这句话,头又开始尖锐的刺痛。
李长生看着汝凉钰疼的皱起眉毛,还冷静的坐在那,“我从小就知道,你是国师,你自己也知道。”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了解彼此就像亲兄弟一般。“就是因为你知道,所以你很理智冷静,越来越冷静。”
李长生看着汝凉钰圆瞪着的眼,极少的像一个兄长似得,“从伯玄昭出现之后,你有了些不同于以前的情绪,我以为……”
“长生,够了!”汝凉钰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耳边一听到伯玄昭,在雾明山里听到的话,就又在脑袋里面重复出现。
李长生拉下汝凉钰的手,看着他红了眼眶,“我以为这是好事,但是你还是不相信伯玄昭。凉钰,承认吧,你不相信他。”
“我说够了!”汝凉钰坐起身来,一把将李长生推开。眉目之间从未有过的锋利,眼神像是一把沾血的利剑。
李长生站了起来,带着哀戚的表情,“凉钰,这株药草是什么用,你比我心里清楚。”
说完后,就转身出去了。他走到屋门口,看着从院门走进来伯玄昭,手上还提着食盒,脚步匆匆。
“他没事,你进去吧。”李长生的手,在伯玄昭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看好他。”
伯玄昭提着食盒的手,用力的要把木把捏断,“那块玉……”
“我去取药人玉,你别管了。”李长生往外走的步伐没停,摆了摆手。
伯玄昭刚走进门内,还没进内室,一个花瓶就摔了出来,砸在他脚边两步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