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天元接过寿德呈上来的奏折,翻开看了几眼,啪的一声合上,呵声道:“胡闹!”
宗平不紧不慢的跪下,撩起前摆,姿势周正。“天牢失火一事,归根结底是在下盘查之误……”
话还没说完,那本奏折就又从上面甩了下来。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一段,停在宗平的膝前。
看着从中间撕开两截的奏折,宗平跪着的姿势纹丝不动,“望陛下恩准。”
伯玄昭身后不远处的李赫,咳了一声。他还猛朝宗平使眼色,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犯倔了。
不过,这些统统被宗平无视了。
“昭儿,你怎么说?”伯天元手搭在眼前,还不断按着太阳穴,像是极为苦恼的样子。
被叫到的伯玄昭往前一步,看了眼宗平,“全听父皇定夺。”
“儿臣认为。”站在另一边的伯玄思,往前一步,站定的位置比伯玄昭稍稍靠后。
伯玄思对伯天元说:“宗尚书是六皇弟的舅舅,六皇弟自然不好说。不过宗尚书为朝堂多有贡献,也正值壮年,理应留下继续为国尽瘁。”
看到伯玄思左眼角那一块胎记,伯玄昭脑海中什么一闪而过。那块胎记,应该和什么联系起来的,他一直在想的那个问题。
“臣只求辞官归乡,奉养老父。”宗平丝毫不为所动,就如同这些人说的话都与他无关。明明谈论的主角就是他。
伯玄昭终于想起来了,是那个墨黑色的长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宗安常拿在手里的那个墨黑色长穗,是属于伯玄思的。
上面是一块龙纹玉佩,也算是皇子身份的象征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块玉会倒宗安的手上。
而且,他还不止一次看到宗安拿着那块玉佩。
“宗太傅身边有宗安就够了,爱卿理应留在这朝堂上。”伯天元一甩袖子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后面走去,“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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