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办得实在粗暴,连楚黎都有点看不下去。
“六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人家好歹是个公主,你就让她贸贸然这么选?”
楚刑沉默地看着他:“她不选,难道你选?”
楚黎一口气倒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父皇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咽气了,你这时候不考虑立储的事,怎么专想些无关的?”
楚刑:“父皇一死,联姻之事就要耽搁。”
楚黎一愣,原来他是想这个。确实,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哪还能办联姻这种事,可不是要往后拖?
楚黎:“那立储一事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可要知道现在全朝上下都已经认定了你这个六皇子是未来的储君。”他说这话眼里还带着一点无可奈何。
楚刑反问他:“那四哥是怎么想的?”
楚黎一愣,狭长的眼弯了弯:“我能怎么想?我一个病秧子就算当了皇帝也做不长久。”
楚刑回过头,看向窗外:“可我觉得四哥比我更合适。”
楚黎猛地抬头:“你可别拿我说笑。”
楚刑:“我没有说笑,你做不做的长久另说,可我要是做了皇帝,楚国只怕是长久不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楚国长久不了,他还能当个昏君不成?
楚黎看着人,却见楚刑一张脸都是冷的,刚刚的想法又塞了回去。他要是发疯的话,还真有可能。他叹了口气:“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说是让他好好想想,可一转头这消息又到了谢云耳朵里头。
明月高悬,屋里烛影轻晃,谢云将手里的薄纸烧毁之后,眉心还没有松开,就听外面来人说六殿下过来了。
谢云手一哆嗦,转眼一看那堆灰烬,这上面的字迹还清楚着呢,知道的一看就是楚黎的字,被楚刑知道这还得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罪证销毁,门已经被推开了。
来人披一身淡光,抬头与屋里人对视的时候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门主还没休息?”
他走过来,眼睛只盯着谢云,余光扫过那边的时候又漫不经心地收了回来,好像浑然没有看见灯下那堆灰烬。
谢云淡定一笑:“六殿下不是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