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光头强上了车,孟鱼薇被光头强带上了手铐,她看着手上的手铐,冷不丁地开口:“你一定不知道上次你给我上的铁链是被我挣开的。”
光头强让前面的黑衣人开车,一边对孟鱼薇说道:“你骗鬼吧?挣开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咔嚓”一声脆响,孟鱼薇在光头强呆滞的眼神中将双手放到他面前,问道:“你觉得你是三岁小孩还是鬼?”
光头强呆了三秒钟,然后猛地喊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等下了车,光头强看着还乖乖地呆在车里的孟鱼薇,一把关上车门,对开车的黑衣人说道:“你们把车开到老大那里,我坐后面的车去,小心一点,一定要把人带到!”
“强哥……”开车的那个也有些紧张了。
光头强见手下有些紧张,安抚道:“你放心吧,她小情人还在我们手上呢,她会跟着你们走的。”
“是的,我很听话的。”听光头强说完,孟鱼薇还眨了眨眼睛,认真地附和道。
光头强:“……”
※※※
孟鱼薇确实很乖,要不是光头强自己心里有鬼,这样一路走过去根本一点风险都没有……好吧,孟鱼薇必须承认,她看到光头强的时候确实手痒了,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扯断手铐来吓唬他。
其实长成沙包样也挺悲哀的……
跟着光头强走进一栋别墅,孟鱼薇发现这里和她想象的差别很大,她想象中的黑老大的住处应该是四面守卫森严,到处都有小弟查岗,但这里不一样,就是一栋普通的别墅,甚至连保姆都是慈眉善目的。
不过这个别墅很大,孟鱼薇跟在光头强身后绕了几圈,终于见到了所谓的沈爷。
乍一看,孟鱼薇真的被吓了一跳。
这个沈爷和凌期真的很像,特别在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对比一出来,孟鱼薇基本能确定了,沈爷和凌期一定有血缘关系。
沈爷看了眼孟鱼薇,就对凌期问道:“这就是你选的人?”
凌期没有回答沈爷,而是走到孟鱼薇身边,将她带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上,然后冷眼说道:“你何必用这样一种长辈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亲近。”
沈爷没有介意凌期的口吻,继续有耐心地说道:“我是你大伯,就是你的长辈!”
“我姓凌,你姓沈,你说你是我大伯,谁信?”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我有误解,甚至都不愿意我给你介绍好女孩,你都这么大了,也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任性,什么时候该听话。”
凌期看了眼依然一副慈父样的沈成说道:“如果你坚持用这样一种语气和我说话的话,那么很抱歉,我听不下去了,我从来不认为你我对你有什么误解,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过得这样颠沛流离,你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你自己心知肚明。”
“唉,佩云,小期和我们还是有误会啊!”沈成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美妇说道。
孟鱼薇看了看这个女人,虽然已经年逾不惑,但因为保养得当,她还是在这个年龄绽放着美丽。
“小期,我知道你怨妈妈,但当时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爸爸那样,我也是没办法……”美妇一开口眼角就带了点泪光。
凌期对这个女人似乎比对沈爷更不耐,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没办法?所以就干脆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儿子,爬上了他的床?你还有点廉耻心吗?……抱歉,一说到这里我就有点激动了,我也不想对你生气的,所以你能不要开口吗?”
沈爷见美妇又一副委屈的样子,连忙对凌期说道:“沈期,你也不要怪她,她也是六神无主,所以才来找我的。你这次来找我是回心转意了吗?”
凌期笑了笑,漠然道:“回心转意?我这次来只想和你们说清楚,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也不要妄图插手我的人生,之前二十年是怎么样的,现在就依然怎么样,之前你们欠我的,那批文物就算是你们给我的补偿吧,我们之间就这样一刀两断吧。”
美妇闻言尖声说道:“一刀两断?怎么可能?把那批文物还回来,那是我们沈时的,凭什么给你!”
孟鱼薇被这几人的对话逗乐了,拍了拍凌期的肩说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孟家有这样极品的人,但我现在总算知道了,极品总是有些相同点的,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听不懂人话还喜欢自说自话。”
凌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错了,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自己已经傻了还想把别人也培养成傻子。”
孟鱼薇点了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沈爷和美妇见凌期和孟鱼薇两人默契地点头,几乎同时在心里升腾起熊熊怒火。
☆、第42章
沈爷听着凌期和孟鱼薇的话,不怒反笑:“小期,以前我觉得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但没想到,你现在在这里居然还敢这样说我,我不知道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恃无恐。”
凌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沈成,你未免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重了,有恃无恐?你以为我的凭借是什么?你那点微薄的亲情还是苏佩云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恻隐之心?”
苏佩云被凌期这样指名道姓地讥讽,顿时连那点柔弱都装不出来了,厉声对着凌期喊道:“有你这样说自己的亲生母亲的吗?你这样的人将来会下地狱的!”
这一瞬间,苏佩云的形象在孟鱼薇心里几乎和自己的父亲画上了等号,同样的不可理喻,同样的让人难以认同,突然她觉得自己前世的那些执念都算什么呢?凌期这样的情况都不像她那样绝望,她又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下不下地狱,都是人死后的事情了,我和你的恩怨,如果可以,我希望就此了断,你没叫过我一声‘儿子’,自从你走,我也没叫你一声‘妈’,我们之间本来没必要再相遇纠缠不清的,不是吗?”凌期越说越平静,说到最后,甚至脸上带了些笑意。
“不可能!我怀了八个月才把你生下来,你想一句话就否定我这个母亲?做梦!”苏佩云却干脆地说道。
凌期听了苏佩云的话,原本有了些笑意的脸上顿时又沉了下来:“八个月?你为什么不说说你为什么早产?当年你怀着我还跑到沈成面前献媚,被大伯母看到了自己心虚踩空了楼梯,摔了下来,是大伯母把你送到医院的,当时你一心念着的沈成呢?他根本连面都没露。”
说到这里,凌期突然停了下来,转而跟孟鱼薇说道::“孟鱼薇,你知道吗?小时候对我最好的不是父母,而是差点害我胎死腹中的大伯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对我有所愧疚,大伯母一直对我疼爱有加,小时候我学会的第一个称呼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大伯母’。我一直在想,要是大伯母没有去世,我可能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流落异乡。”
孟鱼薇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生活和我那样的生活比起来,哪个更辛苦一些,比较之后才发现,擦亮了眼睛,什么样的生活都更自在,而要是一直蒙上自己的眼睛去过日子,那苦日子永远过不到尽头。”
沈成听到凌期提起他的前妻,眼中也是一片失望,他的前妻是个多好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犯了错误,这辈子他最愧疚的两个人,一个是就是她,一个就是凌期了。
他和他弟弟的感情并不深,但因为没有孩子,他对弟弟的这个长子说不出的喜爱,但苏佩云的突然离开和弟弟的死亡都让他和凌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结果。
虽然苏佩云带来了她的二儿子,但他的性格敏感偏执,甚至有些神经质,这样的性格让他格外不喜,所以凌期这些年对他表现一直很冷淡,他也对这个侄子寄予厚望。
所以见凌期如此表现,沈成心里的失望简直掩饰不住,他摆了摆手,说道:“看来你还没冷静下来,你先下去冷静一下吧。”
孟鱼薇顿时愕然,这还有软禁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