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眷轻声问席琅:“老头,你知道站在沙发后面的那个人还有那边的四个人是什么吗?”
席琅扫了一眼,低声道:“他们应该都是部队的人,你看他们的站姿、眼神和气势,那是只有在部队里才可以磨砺出来的。”
“夏知礼也在部队里待过?”顾眷又问。
席琅道:“并没有。”他再次打量四个站在一起的人以及刚到大厅的夏知礼。小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是这五个人有什么共同点?这一看,他的双眼顿时一眯。那四人不约而同地走向夏知礼,显然是都认识夏知礼,可能就是和夏知礼一起来的。
顾眷为了不让别人听到他的话,干脆搂住席琅的肩膀,贴近他的耳朵,提示他,“想调查夏知礼身上的秘密,可以从他和部队中人的关系这一点入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现在夏知礼在明,他在暗,形势对他有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很想知道夏知礼体内的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始终有些在意洛清悠。席琅在意他的家人,他也会在意席琅的家人。他不希望洛清悠破坏席家的温馨和平和。
太近了。席琅的耳朵被热气轻抚,隐隐发热。他失神了片刻,没听清顾眷的第一句话,所幸没有错过重点,对顾眷微微颔首。
夏知礼注意到不远处的张慕恒,深沉地扬起唇角,接着注意到几近交颈的二人,大踏步走过去。
那四个气质与众不同的人都跟在他后面。
“张少,这么巧。”
张慕恒其实早就看见他夏知礼了,却装出很意外的样子,“是你?这间俱乐部可真无愧它‘包容性大’的宣言,什么人都放进来。”
夏知礼丝毫不见生气,反而呵呵一笑,就仿佛他和张慕恒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张少言之有理。席三少、席四少、韩少、李二少也在。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几个兄弟,马刚、王宇、陈健和许飞鹏。听说今天的活动非常有意思,我期待有机会可以向几位讨教一二。”他看着顾眷,问席琅,“还没请教这位是?”
席琅道:“我的一位朋友,顾眷。小眷,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夏少。”
“幸会。”夏知礼对顾眷说了一句,高深莫测地看着席琅。所有人都说席家的四兄弟里,席珑擅于布局,席琮精于算计,席琢心机深沉,都是危险人物,唯独席琅成熟稳重,也是最不起眼的。但夏知礼却觉得席琅最令人捉摸不透。就好比现在,他看到了席琅和顾眷的亲密举止,自然怀疑顾眷对席琅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试探一问。如果席琅真的在意顾眷,就应该想方设法地隐藏顾眷的信息,但他却偏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就好像对他夏知礼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幸会。”顾眷脸上露出一个出于礼节的淡笑。
看在夏知礼眼中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有些拘谨的年轻人。夏知礼没有再在意他,笑吟吟地看着张慕恒,毫不掩饰眼中的挑衅和敌意。
李瑞呈非常同情张慕恒,但想到一旦他插话夏知礼那神经质的目光可能会落在他身上,他就很不讲义气地躲在了席琢身后。
夏知礼为了一个女人对张慕恒下手并且因此殃及席家、韩家和李家的人这件事在帝都早已传遍,不少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向这边。
处于焦点的几人都很淡定,该说说,该笑笑,等待俱乐部的主人现身。
这时,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人大踏步走进来。这个女人大概二十七八,长发盘起在后脑勺,迷彩布料的无袖紧身T恤和修身长裤完美地勾勒出饱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妩媚的长相和帅气的衣装结合在一起,昭显出一种别样的性感,魅力四射,但那双饱含锐光的眼睛让人丝毫不敢用亵渎的目光看着她。
席琅对顾眷道:“她就是俱乐部的老板凌翊涵。”
顾眷没想到这么大一间射击俱乐部的老板会是一个女人。
张慕恒补充道:“别看她这么千娇百媚的,却不容小觑,曾经以一敌五,打败五个拳击高手。她是帝都的神秘人物之一,曾经有很多人想查她的背景,但都徒劳无获。”
“欢迎各位来到都帝俱乐部。”凌翊涵对众人嫣然一笑,勾人魂魄,说话却干脆利落,就像公事公办,“我先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发大财。今天的活动是凭票入场。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有票的人不少,所以,为了增强游戏的趣味性,首先需要淘汰一些人。大家都是玩得起的人,相信对此不会有意见。对吧?”
在场近三百人,无一人反对。
“同样是为了增强游戏的趣味性,过关的人能得到什么奖励,暂时也保密。但我可以保证,大家不会失望。”凌翊涵继续说道,“淘汰赛一共分为两轮,第一轮是单人赛,固定靶射击和移动靶射击。固定靶和移动靶每人都是三发子弹,第一环都在七环或以上算过关。第二轮淘汰赛是小组赛,自由组队,每队五人,每人一发子弹,移动靶射击,总环数四十七或以上过关。第二轮淘汰赛之后才是重头戏。现在,各位可以自由选择靶场,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负责统计数据,四点钟公布过关名额。祝大家玩的开心。”
凌翊涵干脆利落地说完,走到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放松地靠在靠背上,双腿交叠。
一直像电线杆一样站在沙发后面的两个年轻而英俊的侍者一人倾身为她倒了一杯茶,另一个则为她按摩双肩。凌翊涵享受地眯着眼,流露出迷人的风情。
“张少,希望能在最后一轮见到你。”夏知礼对张慕恒挑起嘴角一笑。
张慕恒淡然道:“好说。我也很好奇,你征服不了一个女人能不能征服几颗子弹。人活一世,总得有点可取之处,否则也只是增加空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而已。夏少,你说是不是?”
夏知礼阴沉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他的人离开。
李瑞呈朝张慕恒竖起大拇指,“慕恒哥的话太解气了!”
席琢提醒张慕恒,“夏知礼连挟凶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还有其他举动。”
“我明白。”张慕恒冷笑一声,“我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