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信手夺诺奖,公开喊话柳敬亭,中国或成最大输家。”
这种风格的话来自公共知识分子。
“得奖之后。心情舒畅,表演一下大度和前辈风范,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给我几百万我当场叫爸爸你们信不信?”
说这种话的人未必就是柳敬亭的铁杆。熟悉网络的人一定对这些人不陌生。他们被称为公知杀手,具体的生物链是这样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公知都秉持“中国或成最大输家”这一核心思想进行观点阐述,而不论公知们阐述何种观点,这些“公知杀手”都秉持“扯几把淡吧”这一核心思想进行驳斥。
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则,古庸生的读者意外地和这些“公知杀手”结成联盟。
网络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热点。
这一次,柳敬亭则完全没有出声,连《匠录》其他编辑都没有在提只言片语,哪怕是恶意卖萌都没有,因为他们现在正在筹备一个杂志的内部活动,关于杂志挖掘出来的两个新人,美丽可爱的叶里藏花和神秘的独去。
由于这两位作家目前人气蹿升较快。成为《匠录》最为出类拔萃的两个新人,所以,杂志决定在网上做一个类似pk性质的投票活动,这个投票最终决定两位作者作品出书时的首印量。
这是常见的杂志推新人的手法。对凝聚粉丝群有极大效果,前提是要跟作者沟通好,不然两个作者到时候掐起架来,杂志夹在中间,就比较尴尬了,特别是《匠录》那个老板,他似乎对一切小动作都不大欣赏,即便拍电视剧那么忙,对这次pk还是给予了“三不准”和“三必须”的指导。
其实,编辑部最初打算是和某高校合作,举办一个小型的书友会,让叶里藏花和独去跟书迷们现场互动互动,不过因为独去那边不方便,藏花要看孩子,这个计划只好搁置。
至于网络上的这个投票pk,两人倒都没有意见。
……
12月中旬的某一天,已经和《匠录》处于半脱离状态的杨丽璐突然在编辑工作群里说话:“大家都不讨论独去这个人的性别了吗?”
自从徐晴上次说完问柳敬亭的意见后,这个话题似乎早被遗忘,当然,一直潜水的半仙杨丽璐也几乎被大家遗忘,所以她问出这个问题后,过了两分钟,青椒才回到:“在等柳总的答案呢。”
“嗯。”
杨丽璐礼貌地回答了一声,再次消失。
杨丽璐的这次旧事重提,让大家重新对这个独去产生了兴趣,常有道已经试探“他”好几次,没有任何收获,“他”一直不同意签约,完全规避了个人资料的泄露。
“这是个女作者,年龄大约在20岁左右,跟我们差不多。”柳敬亭随后答道。
“还真被米苏说准了。”
“我后来也怀疑是女作者。”
毫无意外,只要柳敬亭出面,基本就一锤定音。
“你的依据呢?”徐晴问。
“一,男生不会扭扭捏捏地跟常有道玩捉迷藏;二,小说里对男性角色的心理描看似精确,实际略显程式化,而且隐含着不自觉排他式嘲讽,男生在小说里批评男生,要么是得了便宜卖乖的沾沾自喜,要么是‘除我之外所有男生都是傻x’的自以为是,独去小说里没有这种气势,单纯的嫌弃,说明她是女生的事实;最后,大家难道没注意,她写女主角来大姨妈肚子疼那段,简直历历在目,入木三分,那种痛楚,哪个男作者都写不出来。”
“就是这样说。”苏瑾回。
“我再去看看。”常有道回。
“还有女主角逛街的描写也比较真实。”康令月回。
……
当杂志办公室的编辑们重新把以前的杂志拿过来翻阅时,西边某城市的一家酒店内,柳敬亭坐在床上,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却在握笔写字。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这是大诗人李白的《独坐敬亭山》,他的名字就来自这首诗,而那位神秘的“独去”的笔名,显然也来自这首诗,而且再深入地想一想,在这首诗里,“独去”和“敬亭”都是偶句同位置字词,很难不产生其他联想。
柳敬亭盯着这首诗看了一会,然后放下钢笔,打开千寻,在搜索栏输入“候鸟”两个字。
十多分钟后,柳敬亭摇头一笑,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是你”,然后猛地躺到床上。
与此同时,万象学生公寓弘毅楼9栋501,杨丽璐也在看网络版《候鸟》,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
圣诞节临近的那个周五,猪八戒去花果山用激将法请回了大师兄,欢快的剧情也比较适合节日气氛。
圣诞节当天,剧组统一放假一天,柳敬亭赶回江海,和同学同事一起过节,顺便给美国的胡小米发了一条短信:“独去君,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