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山表情十分的惋惜,若不是木家具淋不得雨,他都想把屋里的家具搬出来,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露天放着了,这样的陋室实在是配不上漆越的家具。
漆越看他实在是对那些家具喜欢的不得了,心里对比着这里的房子,和之前世界古代的大户人家住宅的区别,提了几个小小的建议。
之前说县城的房子大部分是下半截石头,上半节木头,但是看起来不怎么赏心悦目,所以孙家只是最外面的围墙是这么做的,里面的院子每一个都是纯木的。
四周用木板围上,朝阳的地方开个门窗,门就是是简单的木板做成的,房顶,孙家要比漆家好一点,漆家是茅草顶,孙家好歹是木的。
但是对于漆越来说,都是极其简陋的,他跟孙玉山说:“门窗不要用木板整个拼接,上半截可以做成这样,”他用两双筷子交叉叠着一起:“然后用纸糊上,做成双开的大门,屋里会亮堂很多,窗户也一样。”
其实这里的窗户就是用纸糊的,但是是跟墙连在一起的,外面用来挡风的木板,就是厚厚的一整个。
“屋檐前出得多的话,屋子其实可以做的高一点。”南方多雨,为了防止雨打进家里,这里的屋檐都很前。
一桌人呆呆的看着他说,等漆越觉得差不多停下来的时候,孙玉山恍然道:“先生还说自己不会盖房子,那这个世上就没有人会盖房子了。”
漆越在桌上看了一圈,连漆全生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漆越算是又一次见识到言多必失的正确性。
这下好了,造纸的事能推出去,这件事怕是推不出去了,可是他真的不会盖房子啊!
漆越张口,孙玉山就一直看着他,眼神里的意思就是,你编,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
漆越:“……”
最后好说歹说才让孙玉山暂时放下了找漆越盖房子的念头。
吃完饭,漆越逃也似得跑出了孙家,连工钱都没结,孙管家只得把钱交给漆全生。
站在街角的漆越,等到他们来,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孙家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漆全生鄙视的看着他:“你至于吗?”
漆越摇头:“你不懂。”
“我是不懂,”漆全生把装工钱的荷包扔到他怀里:“我要轻轻松松就能赚到这么多银子,别说院子里,就算要盖个楼,我也给他盖。”
漆越把荷包打开一看,惊讶道:“这么多?”说实话,他也可耻的心动了。
要不是他真的不会盖房子,哎……算了,房子可不是开玩笑的,盖不好,倒了是会死人的。
漆越从荷包里取出两个碎银子,给了郑文昊和漆小磊一人一个:“工钱。”
郑文昊的大一点,漆小磊的小一点,也是应该的,毕竟郑文昊跟着漆越久一点,帮忙也就多一点,漆越可是按劳分配为主体下长大的共产主义接班人,这点技能拿捏得死死的。
两个徒弟激动的收下人生第一份工钱:“谢谢师父!”
漆全生挑眉:“我的呢?”
漆越把荷包放怀里收好:“没有。”给他机会做宣传,工钱就抵广告费了。
漆全生翻了个白眼,小气样,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了:“现在去哪?”
漆越道:“去买点东西,你去吗?”
漆全生不像漆越,在家一宅就是一两个月的,他隔段时间就来县城一趟,现在也没有什么非要买的,不过他也没事,陪他们逛逛也无法,刚刚漆越大咧咧的在街上分钱,他要不在,这钱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走吧。”
漆越和漆全生在前面走,两小只跟在后面兴奋的讨论着,偶尔好奇的看到街上商铺里的东西,虽然以前来过,但是现在兜里有钱了,心态就不一样了。
没钱的时候看什么都想要,有钱的时候反而在想,这个好是好但是买回去好像没什么用啊,算了算了。
反而是漆越买了一堆好吃的,他以前就喜欢往家带吃的,现在天冷能放得住了,他买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还有买炒货的铺子,买了足足两大袋的花生和松子。
走过几条街,漆越觉得买的差不多了就问两个徒弟,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没有他们就要打道回府了。
漆小磊想起之前答应漆二松的米糖,连忙打听在哪里能买到。
这个漆越还真不知道,倒是漆全生摸着下巴想了想:“我知道在哪,走,我带你们过去。”
漆越也好奇这个米糖到底是什么,于是跟了过去。
漆全生带着他们穿过几天巷子来到了一家飘着糖香味的人家面前。
这家大门打开着,漆全生带着他们直接进去了:“这家是老手艺了,每年冬天都会做,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里面有一个满脸皱纹的精瘦老人站在一个圆簸箕前面,簸箕里面铺了一层米粉上面是饼状和条状的米糖,看见他们招呼道:“来买米糖啊?”
漆全生点头:“是啊老伯,怎么卖的?”
老人家笑眯眯的说道:“还是老价钱,八十文一斤。”
漆全生点头:“给我称五斤。”
漆越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闻言道:“我也来五斤。”
“好嘞,没问题!”老人家把糖称好,一人五斤拿纸包好。
漆小磊和郑文昊也凑过来:“爷爷,我们一人想要半斤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