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刘巧云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她的龙爪菊不!见!了!就连仙人球跟仙人掌都没了!还有她的小金鱼跟圆佛珠!但凡是没开花的全都不见了!
她于是叫过老伴,“他爸,这、这怎么都没了?”
陈大柱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告诉你了。那些都被小源拿走了,他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你那会儿没醒就没叫你,他说等回头过了年再给你补上。”
刘巧云哭笑不得,“我说这孩子怎么突然看起我这些花来。成吧,拿就拿了还补什么补,又不是啥了不地的东西。回头我再跟姐妹们要点苗重新养,反正这玩意儿就是享受个看着它们在自个儿手里长大的过程。”
陈大柱笑笑,帮着爱人把被弄得跟豁牙子似的窗台好好归弄了一下,实在是陈源这小子光想着拿花,拿完都没给花盆再好好摆一摆,弄得窗台上就剩下几个花盆这一个那一个的。
陈源一共拿了七盆,但凡是没花的他都拿走了,因为他还是不太搞得懂什么是多肉植物,于是就想着陆惜杰说的多肉不爱开花,他就把所有没开花的全顺走了。他把这些都放进了车后备箱,并第一时间赶往陆惜杰所在的城市。
本来年前陈源没打算再离开家,就是这么一个突然萌生起的念头,他想看看陆惜杰看到这些是什么反应,所以他就出来了,但是他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陆胜天开庭的日子。
由于陆胜天的盗窃案比方娴的案子容易调查且证据确凿,所以他的案子先开了庭。陆惜杰跟方静也去了,因为往后不用再扩大生意,他们只要晚上多加一会儿班第二天就能空出些时间。
方静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又一想,反正就是听个审,又能如何,就当是去看看热闹。
进法庭的时候方静关了手机,陆惜杰设置了静音,以至于陈源打电话的时候,通是通了但就是没人接。陈源猜到陆惜杰可能是去听审,所以干脆把车停在平房大门口,就坐在车里听了会儿音乐。本来他也想去看看的,但是又不想让人看见乱说什么,便就在这里等着了。
陆胜天一身囚服被警务人员带着出现,方娴这个原告也是。陆胜天看着方娴的时候,眼睛瞪得跟牛一样,恨不得瞪死她,气得呼哧直喘粗气,忍不住大骂:“方娴你这个臭娘们儿你敢告我?!你快点给我撤诉!给我撤诉!”
“安静!庭内不得喧哗!”审判长冷着脸说。
“呵,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方娴凉凉地望了一眼陆胜天低语。
她比原来瘦了很多,尽管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昔日的艳丽早已淡去,现在看着就像个因为咬人被关在笼子里饱受折磨的畜生一样,说可怜吧也有点儿,但不招人同情。
回收了陆胜天一根金条的人作为证人出庭,又加上陆胜天自己报警时已经承认从方静那里拿了金条,再加上其它一些证据,最终审判官当庭宣布:“陆胜天,男,现年三十九岁,于一九六三年四月十日出生于xx省增河市,该犯于二oo二年一月四日凌晨四时,不经主人方娴允许盗走其五根金条,总价值约七万两千余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相关规定,该犯盗窃财物数额特别巨大,罪行严重,现判决如下: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没收其非法所得。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
十二年!陆胜天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他以为不会这么久的,怎么可能这么久!他只是拿了方娴的东西他不是要偷啊!他真的不是要偷的!都是方娴这个女人告他,不然怎么会这样!陆胜天像疯了一样拼命往方娴所在的方向挣扎,恨不得扑过去一把掐死她,“方娴你这个臭婊子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法官,法官我冤……”陆胜天猛的一顿,看到听审席上的方静跟陆惜杰,随即便拼命大喊:“方静,方静你帮帮我方静!陆惜杰,我可是你爸啊!”
方静跟陆惜杰分毫不动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所有人都散去。
十二年,出来的时候都过五十了,也没有人会保陆胜天。陆惜杰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扶起母亲说:“妈,走吧。”
方静叹口气,与儿子一起回了家。然后就见家门口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陈源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陆惜杰娘俩了,他于是下车之后笑说:“阿姨,小杰,你们回来了。”
方静愣愣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回家过年么?”
陈源“对”一声,“是回家过年的,不过有些东西给小杰拿所以就过来了,明天我还得回去。”说罢他看向陆惜杰,“在后备箱里,你打开看看?”
陆惜杰一挑眉,狐疑地去打开,心说这小子耍什么名堂?
结果一开后备箱,尼玛里面全是东倒西歪的盆!栽!
互相扎在一起的仙人球跟仙人掌,掉了珠子的圆佛珠,还有断了头的龙爪菊和一些断胳膊缺腿他也叫不出名的东西。
陆惜杰不由囧囧有神地想到那些八点档言情剧。剧里的高富帅为了表示爱意,让女方打开后备箱,然后女方一看里面满满的全是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