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言蹊听到清和,唇角便勾了勾,想到前段时间清和给自己写的信,“你不知道,暗羽快把师父气死了,前段时间师父正在忽悠人呢,结果暗羽走过去直接断了师父的财路,当时师父就说要给暗羽好看。”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对于清和这样的财迷来说,更是如此,不留在黑风寨出这口恶气才怪。
“是吗?刚刚暗月还说,据说这两人关系很不错啊。”安景行挑了挑眉,他还不知道有这一茬。
“别别别,和谁关系好,都别和师父关系好。”陆言蹊说着摆了摆手,那语气,有些恐慌,对上安景行疑惑的目光后,才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有个词,叫杀熟吗?”
“杀熟?”安景行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生人宰一半,熟人大满贯,清和这个人,和谁熟就讹谁钱!”这都是陆言蹊多年以来得到的教训,当初和清和关系还没那么好的时候,清和还会意思意思给点折扣,到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简直就把他的荷包给当成自己的荷包了!
所以现在对于暗羽,陆言蹊是报以同情的,如果真的和清和关系不错的话,恐怕以后暗羽连老婆本都要赔掉!
想到老婆本,陆言蹊倒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发现你手下的人都没娶妻啊?”
这件事以前陆言蹊便说要同安景行说说,结果后来的事一多,就给耽误了,现在倒有了机会。
“没错,”安景行点了点头,原本还想问言蹊怎么问到了这个,而后就发现了不对,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好意思,“这方面确实是我疏忽了。”
除去少数的几个,他发现自己手下的人,的确都尚未娶妻,虽然在墨羽中的兄弟年龄都不大,但也老大不小了,都没有娶妻,真真是他这个主子的失误了。
“没事,等咱们回京后,就给他们弄个什么赏花会啥的,刚好我手下的姑娘多,你手下的兄弟多,到时候要是他们看得上眼,咱们就替他们做主。”陆言蹊没有责怪安景行的意思,现在见到安景行脸上的不好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拍了拍安景行的肩膀,不住地安慰着。
以前太子府没有女主人,安景行自己都没娶妻呢,怎么会注意到手下人的终生大事?自己进门之后又大小事不断,这件事就给耽误了下来,说到底,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陆言蹊手下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孤儿,在他手下虽然锻炼的不错,但常年做着抛头露面的工作,有些人家看不上,这婚姻大事也是一大难题,虽然依照陆言蹊的身份,安排安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陆言蹊还是希望能够做到让夫妻双方都彼此有好感。
“言蹊这是打算用夫人外交吗?”安景行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言蹊手下的姑娘他虽然见得不多,但也看到过几个,别的不说,单单说那脸蛋和身段,就是一等一的,至于能力,从茹烟身上就能看出来,言蹊手下的人,估计没有草包。
这样的人只要安排个不错的身份,进入小康人家或是嫁给小官小吏当正头夫人也是绰绰有余,若是自己手下的人争气一点,说不定还真能成几对。
“你也知道夫人外交了?害怕了?”陆言蹊闻言,挑了挑眉,夫人外交,还是自己告诉景行的,没想到倒被记住了,如果以后自己手下的姑娘真嫁给了墨羽的兄弟,以后景行在自己面前,恐怕当真会没有一点秘密。
“都是夫人教的好,”安景行摇头失笑,看着陆言蹊翘尾巴的样子,连忙顺毛摸,“怎么会害怕?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不怕夫人打入内部!”
陆言蹊看着安景行这副模样,不由笑出了声,连带着因为黑风寨而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夫人外交:
安景行:心中坦荡荡,不怕夫人打入内部!
陆言蹊:难道不是你每天打入我的内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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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早产
陆言蹊和安景行“离开”云州后, 转身便住进了云家,陆言蹊每日里哄着云瑾瑜,过得也是轻松自在,安景行也在这段时间, 俘获了云家几个男人的心, 至少在以云祥鹤为首的几个“舅舅”“表哥”党, 看到安景行不再横眉冷对。
“殿下,”云逸群看着安景行,而后指了指安景行身后,“表弟来了。”
安景行听到云逸群这话, 看着云逸群的目光有些无奈:“二表哥,这招数用一次有用, 用第二次可就没意思了。”
安景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云家还能出现云逸群这样的臭棋篓子,只要一下棋,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要不就想方设法耍赖,什么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偏偏云逸群又喜欢下棋,每天不下就手痒,开始安景行不知道,还会答应云逸群, 这两次之后,安景行就知道为什么就连云家的下人听到和二公子下棋,都一脸嫌弃了。
这种臭棋篓子, 当真让人有些头疼,上次安景行上当便是云逸群说言蹊来了,转个头的功夫云逸群就换了几个棋子,若不是安景行记忆超群,恐怕真的不会发现什么破绽,但偏偏安景行发现了,可就算是被安景行点破,云逸群也一脸一直气壮的模样说安景行记错了。
那一瞬间,安景行竟然从云逸群的脸上看到了言蹊的影子。这几天安景行也算是长了见识,发现竟然还有这么多耍赖的招数,现在云逸群还想用这一招来耍赖,安景行怎么可能上当?
云逸群看着不动如山安景行,抚了抚额,同样的招数,他当然知道不能用第二次,所以这次,小表弟是真的来了。
“景行?”果然,就在安景行思索着怎么快速结束眼前的棋局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言蹊?”安景行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果然看到言蹊和云逸然一起,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下棋呢?”对于自己的这个二表哥,陆言蹊也略有耳闻,现在看着桌上的残局,对安景行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笑容,自己这二表哥在棋艺这方面,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现在景行被盯上了,陆言蹊只能报以同情。
“言蹊要不要同表哥下一局?”安景行看着陆言蹊幸灾乐祸的模样,眯了眯眼睛,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笑话自己是吗?
“不不不,不用了,我怎么好抢你的饭碗呢?”陆言蹊连忙挥了挥手,站在了一边,和自己二表哥说说其它的还行,下棋,就算了吧,陆言蹊怕把自己急死。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此番模样,最后只能作罢,不过也没有打算放过陆言蹊,最后干脆丢给了陆言蹊一个眼神:晚上你给我等着!
陆言蹊读懂安景行眼神中的意思后,也不甘示弱,同样给了安景行一个眼神:等着就等着!
云逸然看着在自己面前还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心中一阵心塞,最后干脆打断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咳咳。”
安景行看到大表哥不太好的眼神后,也不再和陆言蹊“对视”了,转而看着桌上的棋局,在发现异样后,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云逸群:“二表哥不去赌场做老千真是太屈才了。”
云逸群听到安景行这话,就知道安景行发现了,嘴角抽了抽,发现了就发现了,有这么弯酸人的吗?不过还没等云逸群说什么,就感觉到脑袋上有些轻微的疼痛感,抬头便看到了大哥将扇子收回去的样子。
云逸然敲了敲云逸群的脑袋后,才看见安景行:“皇上让言泽去平乱,殿下有何见解?”
陆言蹊和安景行在云家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言蹊与云瑾瑜享受着天伦之乐,云州和朝堂上却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最让云家关心的,便是西南昌州匪患,皇上以朝中武将经验不足为由,下旨派陆言泽前去平乱,今日陆言泽已经离京。
“用眼看。”跟着陆言蹊久了,安景行也学会了时不时爆出一些冷笑话,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云逸然的问题,似乎真的不知道云逸然在问什么。
“咳咳……”云逸群听到安景行这话,口中的茶水差点儿没能喷出来,他前几日怎么没发现太子是这样的人?
安景行到没有理会云逸群的这番作态,看了看云逸然后,也不再装傻:
“表哥怎么看?”安景行说着,在棋盘上放了一粒棋子,臭棋篓子就是臭棋篓子,就算换了棋子,依旧有些不堪一击。
“昌州匪患,完全没有必要请言泽表哥去,至少现在没有必要,”云逸群摆了摆手,按年龄来算,云逸群今年十九,比言蹊大,但比陆言泽小,故而叫陆言泽表哥,“恐怕皇上另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