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汉子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一个个连忙点了点头,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呼了一句:“若不是陆大公子,咱们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要不这样,咱们今儿个做东,请陆大公子喝酒如何?”
“不错,言泽,走,咱们去喝酒!”刚刚替陆言泽解围的汉子闻言,眼睛亮了亮,又是一巴掌拍到陆言泽肩上,邀着陆言泽一起去吃酒。
此时的陆言泽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他只觉得全身酸痛,偏偏这莽汉还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自己,也不知道控制下力道,不过脸上任旧与其他人打着哈哈:“怎么能让你们请客呢?吃酒就吃酒,走!今儿个不醉不归!”
“陆大公子就是爽快,走,不醉不归!”陆言泽此话一出,立马得到了各位武将的赞同,连忙上前,拥着陆言泽向外走去,只有几人嘴上推脱着有事,不一同前去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几人在明面上,已经是静王的人了。
陆言泽也没有强求,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是太子妃的兄长,与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说的,现在既然他们自己也知道,陆言泽也乐得轻松,其他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几人告辞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挽留,都笑眯眯地对着他们摆手。
若要他们说,要不是顾忌着朝中那些文臣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必要邀请他们,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这群习武的汉子也没有在背后嘀咕别人的习惯,都笑笑闹闹地向酒楼走去,因为陆言泽的缘故,不能去喝花酒,但一群趣味相同的人凑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也分外有趣。
陆言泽因为陆言蹊的缘故每日里去万俟律的府上报道,却不知有一个人却因为他的此番举动打碎了不知道多少只茶杯:
“切磋,切磋,又是切磋!”安承继将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对此刻的状态极为不满意,阿史那姐弟俩明显对安景行颇有好感,而木可查又一直不松口,就连一开始以为最好接触的万俟律此时也接触不到。
每次递帖子去,都说在切磋,不知道哪有那么多武功套路可以交流,特别是那个陆言泽,雷打不动地每日到万俟律的府上,将他的路堵得死死的!
“殿下稍安勿躁。”比起安承继的暴躁,柳源就来的平静许多,缓缓替安承继倒了杯茶。
“让陆言泽这么切磋下去,恐怕等万俟将军离京本王也见不上一面,本王如何稍安勿躁?”安承继拍了拍桌子,将茶杯端起来,狠狠地喝了一口,对陆言泽此刻的行为,是极为生气的。
“柳源昨日已经传话,让人今日带陆大公子去喝酒,醉酒之后,明日陆大公子必定不能定时清醒,届时殿下再去拜访万俟将军,也不迟。”柳源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安承继比起春猎之前,更为信任他了,甚至手中也给了他不少权利,让他能够直接代替安承继下达命令。
果然,听到柳源如此说法,安承继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柳源拱了拱手,脸上满是欣赏:“还是先生想的周到!”
“匈奴那边……”见安承继平息了下来,柳源才问到另一边的进展。
“那两兄弟倒是好相处的,但只要说到正事,就开始打哈哈,本王期间单独与二皇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可二皇子却一直不松口,甚至态度比当日接风宴上还要坚定,若不是那日他松了口,本王还以为他对匈奴太子当真别无二心。”说到这里,安承继就有些暗恨,不用柳源提醒,他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开始明明还好的,一切的改变,都从母妃召见了木阿朵开始,就不知道母妃对木阿朵做了些什么了!想到这里,安承继握了握拳头,最终忍不住,砸了一下桌面,对于母妃这样拖后腿的行为,心中有了一丝怨恨。
柳源此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若是木阿朵当真一直不松口,恐怕贵妃娘娘不是想要借逍遥王来给殿下敲警钟,而是真的想要让那个逍遥王取代殿下,想到这里,柳源心中就有了一丝紧迫感,看来四皇子,当真是留不得了!
“逍遥王身边,除了侍卫之外,可还有其它暗卫?”柳源这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当日派出去的杀手,竟然一个都没能回来,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仅任务失败,而且还无法逃脱,但就他所知,四皇子身边只有一个护卫,即使当初碰上了陆言修,按照他们的说法,还不至于让他的人全军覆没。
“没了吧?”安承继紧皱眉头,仔细回想着,四弟无论去哪儿,都会带几个护卫,但是那几个人来来去去的,唯一比较固定的就是非尘,至于暗卫什么的,他是真的没有听过。
难道四皇子还有自己和殿下不知道的什么底牌吗?柳源闻言,在心中细细地思考着,正在柳源想到了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侍卫的通传:
“殿下,突厥使者送来的请帖。”不是下人不懂规矩,而是安承继早有交代,三国使者的请帖,要第一时间送到他的手上。
突厥……阿史那姐弟?听到侍卫的通传,安承继与柳源对视了一眼,这俩姐弟不是与安景行打得火热吗?怎么会突然给自己递请帖?
作者有话要说:柳源:殿下不听话多半是蠢的,不理他就好了!
茹烟:下人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陆言蹊:景行不听话多半是憋的,释放一次就好了!
第78章 文书
“这?”安承继将请帖打开, 请贴上的名字赫然是阿史那若真,看着请帖上那枚突厥太子的私人印鉴,安承继皱了皱眉,“突厥太子这是何意?”
柳源将请帖从安承继的手中接过, 扫了扫上面的内容, 说是知道了阿史那思云对安承继的冒犯, 心中过意不去,想要给安承继赔罪。
言语客气并且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亲近,这是……一时间,柳源也有些看不懂阿史那若真的心思了, 依照这几日阿史那思云对陆言蹊的态度,柳源原本以为阿史那姐弟俩是没有希望了,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们送来了请帖。
“不知先生,有何见解?”安承继看不懂的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问柳源, 在安承继心中,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柳源一定会知道。
“殿下不妨去看看,”柳源看了看请帖上的时间,在后日, 总得来说,最近安承继的时间还是非常宽裕的,去看看这突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无妨“想必在京城境内, 突厥太子并不会为难殿下。”
关于那日阿史那思云的做法,柳源后来自然是知道了,虽然没有见到安承继当时的狼狈样子,但从安承继后来的表现与下人们的描述,柳源也能窥探一二,可今日见到这样的请帖,柳源觉得,阿史那思云的想法,恐怕并不是阿史那若真的想法。
“这,好吧!”柳源说了阿史那若真不会为难,即使心中依旧有些发憷,安承继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后日会准时赴约。
“殿下去了,先不要提求娶之事,主要听听看,突厥太子心中到底如何作想。”柳源见安承继的表情依旧有些犹豫,不由又交代了两句,即使阿史那若真态度不明,可机会人就难得,若是贸然求娶阿史那思云,恐怕会引起阿史那若真的不喜。
“先生放心,本王知道了。”就算柳源不提醒,安承继也不愿意再提求娶阿史那思云的话,当初阿史那思云的那一顿鞭子,让安承继从心底发憷。
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却无法靠近,若不是背景雄厚,根本不会有男人喜欢!安承继心中狠狠地想着。
即使安承继对阿史那思云有诸多不满,在赴约的时候,安承继依旧笑容满面,似乎对阿史那若真多有好感似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想法。
另外一边,木可查兄弟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份来自匈奴的文书。
木可查看着眼前的文书,心中颇有犹豫,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离开匈奴的时候,父皇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皇兄?”木阿朵看着木可查犹豫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好奇,父皇给的文书上写了什么,才会让皇兄露出现在的表情?
“你看看吧。”木可查说着,将手中的文书交给了木阿朵,在木阿朵将文书浏览了一遍后,才提起了当时在春猎上的事,“你那日,为何要向太子妃打听五公主的事?”
其实在陆言蹊当时指着木阿朵的鼻子骂了一通后,木可查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后来皇弟又因为救自己而有了生命危险,他就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现在父皇竟然发来了这样的文书,木可查自然是要旧事重提了。
木阿朵看着手中的文书,文书上父皇竟然说要与西元共结秦晋之好,要求他们向西元皇帝提议,并且言明想要季家的女儿前去匈奴。
安景卿的事,父皇明明毫不知情,自己当初本来想着事情办成了,再向父皇说明,正好能在父皇面前讨个好印象,谁知道现在父皇竟然知道了?父皇不仅知道了,还知道了季家有两个适龄的女儿,父皇是从何得知的?
木阿朵心中的疑惑还没想明白,就听到了皇兄的问题,这个问题,木阿朵在陆言蹊当初当着众人撕破脸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面对,倒也一点也不慌张:
“当初宫宴结束后,臣弟衣裳不慎打湿,三皇子邀我去换衣服,而后碰到了贵妃娘娘,当时贵妃娘娘主动提及,对西元公主的婚事极为上心,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问臣弟意下如何,并且说皇上也愿意与匈奴共结秦晋之好,当时臣弟并不知道公主年幼,还以为公主已经是适嫁之龄,便想向西元太子打听一二,谁知道……“
木阿朵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说一半留一半,再加上从春猎第一日开始便在心中斟酌已久,竟然没有让木可查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木可查将文书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地皱了皱眉。
当初陆言蹊与季幼怡对峙的时候,他对两人的态度也是看的一清二楚,西元的贵妃明显是不愿意将娘家的女儿远嫁匈奴的,现在父皇这不是强人所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