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妮呆呆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大悲大喜的转折来得实在太快,一股大难不死的荒谬感让她喜极而泣,梨花带雨。
她木讷讷地瞅着头戴运动服帽子还把运动服脖领子竖到鼻尖遮住半张脸的高大身影,这、这家伙是谁?
「获得五十个功德!」
「获得一百个功德!」
连着两道明悟升起。
“怎么会有两次功德?”
杨棠暗忖,明悟又一次升起。
「如果没有阻止,该名女子会被强奷,于两年后跳楼自杀……化解强奷五十功德,救命一百功德!」
杨棠总算明白过来,轻呼了一口气,他刚才顺着小道上来,本打算故地重游排水渠,没曾想居然就碰上了这狗屁倒灶的事儿,本欲一走了之,但最后还是良知占了上风,先是以捡来的树杈猛捅男人腰眼,然后另一手的半块砖头适时拍中对方头侧,这样一来,不至于把人弄死,顶多落个脑残。
“喂喂,这位学姐,我不是有意打他的,我只是看你挣扎得太厉害,不像在玩S.M!”说着,杨棠扔掉树杈,随手拿开了塞口的抹布。
何佳妮回过神来,当即尖叫道:“打得好、打得好……谢谢你救命,这家伙想强奷我!”
“要报警么?”杨棠边问边把昏死的男人正面翻过来,从地上抠了一把泥糊在他的双眼上。
何佳妮扯着自己已经零碎的衣服好不容易站起来,看到杨棠的动作,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杨棠没有答她,自说自话道:“现在这家伙强奷未遂,如果你要报警,我就帮你把他绑了,然后溜掉,如果你不报警,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任他在这儿自生自灭!”
“啊?听你的意思,我报警的话,你不打算去保卫处做笔录了?”
“废话!”杨棠瞪了她一眼,把塞口抹布撕成条状,将男人的双手和左脚捆到了一块,“有手机吧?你自己报警,我先告辞了!”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跃回了竹林小道。
何佳妮顿时怕了,从男人身上掏摸出她的手机追向杨棠:“哎~~你等等,我叫何佳妮,你叫什么名儿?”
杨棠一怔,打了个敬礼:“请叫我雷锋!”说完,大步流星甩掉何佳妮,消失在竹林间。
追了一阵没追上杨棠,何佳妮气得直跺脚,同时又怕那男子醒转挣脱束缚,赶紧先给自家老爹打了个电话:“爸,我差点被人强奷了!”
“什么?!”雾大校长何元宏听到自家女儿的话差点没跳楼。
不多时,附近图书馆的保安就有五六个人闻讯赶来,在何佳妮的指点下找到了还在昏迷中的男子。
又过了几分钟,雾大保卫处的人也到了,三两下弄醒那男子,给他上了手铐。
被许多人簇拥的何佳妮心神总算安稳下来,扯了扯不知谁给她披上的羽绒服,微皱琼鼻嘀咕着:“哼,雷锋,你出现的时间点不是歹人就应该是校内家属?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与此同时,已经拐回自己家的杨棠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上的污垢给清洗干净,然后帮老妈择菜。
今天再次获得功德,杨棠已见怪不怪,但他还是不太相信:“看来,只能再等几天……”
“等什么几天?”正在切肉的杨妈妈问。
“没事儿,我是说要模拟考试了。”话落,杨棠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那你可得努力喔!”杨妈妈鼓励了一句,没有过多刺激儿子。
但杨棠知道,母亲心里一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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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周一,杨棠背个包赶早班车到了学校,正好赶上头一个连堂铃响。
这连堂是第二外语,老师没到,吕芩在讲台上宣布:“这节课做卷子。”接着示意每排第一个同学上台把卷子分了分,然后各竖排传递分发下去。
可是半分钟后,坐在杨棠这一竖排倒数第二个位子的体育委员谷永力走了上来,对已经在讲台上开始做题的吕芩道:“班长,我这份卷子撕烂了。”
吕芩摊手道:“我这儿也没有多余的卷子了,你用胶布粘一下烂的地方,答旁边不就好了嘛!”
“对哈!”谷永力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却突然一把抓过杨棠桌上的卷子。
杨棠一时还没回过味:“你干嘛?”
谷永力将他烂了条大口子的卷子拍在杨棠桌上:“你用胶布粘一下烂的地方,答旁边OK?”怪腔怪调的说完,他嬉笑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原本议论嗡嗡的教室里瞬间一静,旋又爆出更大的嗡嗡声,无非是议论杨棠软弱谷永力强势、或同情或讥诮的一些闲言碎语。
“杨棠……”
吕芩见证了谷永力换卷子的全过程,不仅忧心忡忡地瞅着杨棠,怕他一怒而起,当堂与谷永力冲突。那样的话,一旦引来老师,成绩较差的杨棠肯定会是吃亏的一方。
杨棠没有动作,只是在那里低低的自言自语:“看山不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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