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苦笑道:“自然是有的,也是这位先生将三弟的事告诉了我,父亲昨日一人在厅中坐到晚间,便往大牢而去,独自进去与三弟说话,据他们说,不多时牢内便传出父亲与三弟的嚎啕哭声,震耳欲聋。再过没多久,父亲红着眼从牢内出来,命人将三弟带回家去,罚他禁足三个月,抄诵佛经赎罪。州牧,您说可笑不可笑,我袁谭一条命,便只直三个月禁足。”
武安民对于袁谭的遭遇,已是无话可说,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公子……哎,安民也不知该如何劝你。”武安民对于他的心情亦能感同身受,自己小时候在姥姥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因为是外孙,不知遭了姥姥姥爷多少不公正的待遇,不知被哥哥们欺负过多少次。公孙康不知为何也是眼中略有水气,拍了拍袁谭,话语中居然有点哽咽道:“我去房中休息一下。”
随着袁绍的偏心与不讲理,昨日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原本以为再无翻身之力的袁尚,如今恐怕只要再打上两场胜仗,就又可重新耀武扬威的出现在袁谭面前。
袁谭咕嘟咕嘟的一口不知灌下了多少酒,喘着气道:“州牧,我袁谭究竟哪里做的不好,竟被父亲如此嫌弃。”
武安民已不忍看他,轻声道:“再去思考为何已经毫无作用,既然大将军已做到这一步,大公子如今不该颓废自哀,而是该好好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自处。”
袁谭苦笑道:“如何自处,还能如何,过上几个月快乐潇洒的日子等到三弟解除禁足,父亲再随便找个过错将我办了,运气好就在乡下了此余生,运气差便死在这邺城,我还能如何。”语气中已是说不出的悲凉与忧伤。
武安民看着天空的明月道:“人的命运终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他人,大公子如今门下名将谋士不少,三公子经过此事也定然人望大失,正该大公子厉兵秣马,一展抱负的时刻,怎可如此自怨自哀,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