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1 / 2)

一望无际汪洋大海,风雷涌动,一座巨大海岛高耸如云,形似匍匐在海面的一只庞然巨兽,闭目休眠,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路过的船只吞噬干净。

岛体呈龟状,通体漆黑,岛上四处是礁石与迷雾,几乎没有植物,“龟壳”位置凸起三座参差驼峰,顶峰覆盖绵绵白雪,白雪之上修有一间茅屋,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皑皑的地方冒出一串脚印,一道欣长的身影,来人身着雪白道袍,头戴白纱斗笠,远远望去,只有青色的发丝与青丝上的红色在风雪中飘荡。

男人一步一步,认真而虔诚,终于走到草屋前,他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似白雪中盛开的一朵桃花。

他在屋前站立一小会,整理被风雪吹乱的发,才推开门,漆黑的屋子透进光亮,男人抬起长退踏入屋内,眼前一贫如洗的草屋瞬间变化,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天寒地冻的被摧残过的冰原。

男人微微一笑,唤了声温久。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一名身着广袖玄服的男人从远方来,他仅走了几步,几个呼吸便来到虚云眼前,青丝落地,眼如寒霜。

正是修炼百年的温久。

于凡间而言才过一年,对于温久来说实打实的过了百年。

温久的瞳孔重新变成黑色,他注视着比自己高一截的虚云,眼睛眯了眯,闪过一抹红光,似是不悦。

不由分说拉过白衣男人,一手锁住虚云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盯着虚云红润的唇,看了一会,拇指在上边来回磨蹭,似是把玩,等玩够了,漫不经心的点评一字,“软。”

虚云:“.............”

见虚云红着脸不说话,温久想了想,问道:“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

虚云在他旁边坐下,从介子中掏出一根素色发带将温久长发系起来,温久满不在乎:“反正要剪,不如现在剪了吧。”

他手中变出一把一把剪刀,在阳光下折射光亮,虚云眉梢微扬,道:为什么要剪,这样很好。”

温久闭上眼睛,享受虚云的服务,嘴上冷淡道:“喜欢?”

虚云如实道:“喜欢。”

温久便没说什么,把剪刀收起来,必要时变幻一下形象即可。

虚云手上停下,才回答温久刚刚提出的问题,他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呢,血瞳术练到几层?休学一年,现在时间到了,我来问你,要不要再推迟一年。”

温久睁开眼,露出一双血色眼瞳,整个冰原,浩瀚千里,瞬间推崩离析,冰块切割成尘土大小,飘散在空中,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

他用行动证明,可以走了,不用请假。

虚云遮住他的眼睛,有些不哭笑不得,“别乱用曈力,把这儿毁了,下回还怎么用。”

温久挑眉,好像在说我没心疼你心疼什么。

虚云温柔的牵起温久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放在手心的暖着,催促他快点离开,这尘粒大小的冰渣粘在他身上瞬间融化,不一会虚云的衣服便湿透了,他的体温太高,风雪碰到他便化成水,这也是没有办法。

一年前,温久跟着虚云回到仙鬼蜮,仙鬼蜮中有一处秘境,其中最大的奇处在于,秘境中时间过得特别慢,凡间一年相当于秘境中的百年,所以当时虚云提议回来,他一听便答应。

温久的这具身体是普通不过的凡体,很难发挥神兵龙骨的真正实力,他再如何修炼,凡体终究是凡体,比不过仙体结实,灵力也不够,不过幸好,苏河的眼睛还在,温久这双眼睛并不是普通的凡眼,似乎是通过灵魂传承下来,具体他现在还未摸透

理论上,通过修炼血瞳术,可以使他的瞳力恢复到巅峰时期。事实证明,他的理论没有错。

走出秘境,抬眼看见一头全身雪白的狮趴在草屋外,一只爪子在地上刨雪,像一只刨洞的白耗子,见他俩出来,犹如见到猫,瞬间翻滚着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将军。

温久淡淡的嗯了一声,在雷狮毛发上揉了揉,他知道绒戒对他的感觉还有些陌生,但他不介意,愿意给他接受的时间。

绒戒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似乎很舒服。

“差不多得了,”红绳在绒戒头上甩了一下,虚云看不过去,催促道:“你将军上学要迟到了。”

绒戒心道,将军难得的温柔,你也要和我抢,真是小气.....

温久身法轻灵,如一片落叶越上雷狮宽大的背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随着雪白雷狮甩尾的动作消失在原地。

一路下来十分通畅,不到一个时辰,温久已经现在南灵大学的校门口,四周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白雪,气温很低,门口却很热闹,来往的人群都有一张青春洋溢的脸,许多对学生情侣亲亲热热的黏在一起,比往日见到的都要多。

整整一年过去,算算日子,今天是拥抱情人节,去年的今天,苏晴跟着鬼王幽渡去了鬼界。

温久呼出一口白气,下意识扯了扯围巾,想要挡住点什么。对于修炼百年的他来说,这种程度的气温对于他来说影响并不大,他想逃离的是这一百年来冻结的那段空白。

虚云耐心的站在温久旁边,等待他适应这片繁华喧闹的凡间。

下一刻,温久的视线从人来人往的校门转移到虚云身上,最后落在虚云怀里的一直纯白色的小奶猫,白皙的手指爱不释手的在月色毛发间穿梭。

温久目光凝固,表情没有变化,但莫名让人觉得他的心情并不算太愉快。

虚云猜想他大概是觉得周围太过吵闹,顺手将温久的帽子扯正,道:走吧,进去逛逛,大体变化应该不大。

温久嗯了一声,伸手,及其自然的将变换成小奶猫的绒戒接过来,当着虚云的面扔进一边的草堆里,拍拍手,简单而不容拒绝道:走。

撸猫撸的正爽的虚云,头上慢慢的飘出一个问号:…………?

被揉的通体舒畅一时得意忘形的绒戒,恍然大悟:“………!”

绒戒战战兢兢夹着尾巴跟在温久脚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离虚云有多远有多远。

虚云低头,若有所思的瞟了眼屁颠儿的绒戒,再看看面容平静的温久,忽然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你、你好,”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生犹豫着靠近,请问是温久学长吗?我是音乐院学生会的成员闻新野,学校安排我带您去新宿舍楼。

温久点了点头,礼貌道:你好,麻烦了。

不麻烦,闻新野腼腆的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虚云,熟络的说道:这位也是学长?我靠,大帅比啊!

温久简单回答:不是。

虚云温和笑笑,解释道:我是他弟弟,跟着哥来学校玩的。

哦!闻新野嘿嘿了两声,你们兄弟两长得不太像,我有点没看出来。

虚云知道温久不喜多言,为了不冷场,他随意和眼前的男生聊起来:很多人都这么说,对了,这个片操场重修过啊,原先这里有栋体育馆吧?

闻新野嘿了一声,领着他们走向分岔路口,转向其中一条路道:是啊,去年这里走火了,整个运动场和后边那几栋宿舍楼烧的精光,死了好多人呢,社会舆论纷纷,要不是南灵大底蕴深厚,恐怕就要停办了。

他唏嘘的摇头,又笑了起来,其实我们这一届才刚来,这些事儿我都是听说的,学校停学一年,整顿治安和各种安全措施,上两个月才正式开学呢。

学校的基本布局没有变多少,就是保安室多了许多,每隔十来米就有一两个穿着黑色制度的保安在守着。

看来那次鬼门意外开启导致的惨案,让学校提高了警惕性。

温久的新宿舍楼距离校门口比较远,他俩跟着羽绒服小学弟穿过好几条林荫道,又走了好几百米才听他说就是这。

我的寝室在你们楼上,闻新野边上楼边说,温久学长,你的宿舍自己517,还是原来的人,不过唐纣学长他们在上课,一会肯定会回来。

闻新野说:哦,对了,钥匙给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哈,学长拜拜。

虚云朝他挥手告别,跟着温久走进他的新寝室。

宿舍床铺是普通大学的四人寝,上床下桌,其中有一个床位空着,其余两个东西摆放的很少,连基本的被子都没有。

只有靠门的那个床铺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床铺上盖着厚厚的柔软的蝉丝被。

看来言午搬出去住了,温久漫不经心的想道。

随后他伸出手掌,掌心闪过一抹红光,一个寻常的黑色背包出现在他的手上,正是他去年一开始带走的那个背包,包面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躺在原地。

温久将背包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同时,一只白皙的手掌阻止他的动作。温久撩起薄薄的眼皮看着手掌的主人。

虚云温柔的笑,耸肩道:我以为你要和我一起住这件事,是我们俩心照不宣的事儿。

温久:为何?

为何?虚云漂亮的眉毛微微扬起,道:不为何,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刻也不行。

怕我跑了?

虚云心道:那可不。

温久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五指反客为主,温柔又不失强硬的扣紧温久的指缝,调笑道:既然害怕就要紧紧抓住才行。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指,虚云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手指小幅度动了动,忽然空中刮起一道灵巧的风,一个个小漩涡争先恐后的卷向最里面的那个床铺,床上的物品有条不紊的排着队兜进虚云的袖口。

同一时间,所有的小物件统统通过一道无形的阵法运送到虚云的小公寓里。

温久用过的东西上还保留着他的味道,虚云自然不难知道那个床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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