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小小的地下室,林林总总摆满了数十盏灯,各式各样,却各领风骚,而温久附身的这盏灯却是最大最吸引人的。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最耀眼的存在。
温久感觉自己的心被涨的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的,对主人的爱意和哀愁。
温久微微闭上眼睛,陌生的情绪让他很不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
“啊——”
声音十分短促,带着忍耐。
温久猛地睁开眼,立刻傻眼了。
“嗯——呀啊……别嗯.....”
......
我操?
温久内心绝望的骂出一句脏话。这冲击力比看了一万部小黄/片带来的还大!
旁听一夜春莺啼鸣,温久才从共情中醒来。
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不息,外国佬的精力真他妈好。
“看见什么了?”虚云站在温久对面,正笑颜灿烂。
温久心里一阵躁动,语气很是不耐,“和你说的差不多。”
这些灯的愿望就是希望人们能看到它们,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
他轻轻将灯放在水面,看着它渐渐追上其他的荷灯,尽情招展它的美丽。
“你说会有人看到它们吗?”
许久之后,温久才低声开口。
“会的,”虚云回的很快,“一定会。”
温久没说什么,静静看着他。
突然温久感觉背脊一凉,飞快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可爱的宝宝,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穿着粉红色小裙子脚上登着一双小皮靴,步调轻快的走在前面拉着女人向前。
温久看到他们身体里冒出大量黑气,忽然小女孩步子停下来,正要回头,温久本能的转过头,和她的视线错开了。
恰好对上虚云浅灰的眸子,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看着温久,笑了笑,说:“走,咱们换个地方看。”
温久迟疑了一下,跟上去。
虚云说的换个地方竟然是一座山顶,这里已经来了许多观灯的客人,很是热闹。
靠栏杆边站了一会,温久才低声开口:“你看到鬼婴她们了吧,为什么放过她们?现在不是朔夜,情况不是对我们有利吗?”
虚云轻轻笑了一声,十分放松的倚在石栏上,“你看到的是她们的分/身,那个小家伙精的很,不会轻易显出本体,更何况,”虚云捏住温久的手腕,目光停在他的虎口处,“你瞧,阴毒是不是淡了很多。”
温久依言看了一眼,原先扩散的阴毒被虚云封在整只手掌,但现在已经缩回虎口边缘,并且也快消散了。
“什么意思?”温久说。
“那个女人快不行了,”虚云在温久手指上捏了捏,温久的手指总是冰凉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轻轻的将整个温久的手包住,嘴里漫不经心的道:“最近不是有很多孕妇出事了么,连刚满三个月的胎儿都不放过,看来它很焦急啊。”
温久被他的话吸引,忘记把手指抽回来,陷入思考。
“你是说张璇滢快死了?”
虚云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湖面上的荷灯像什么驱使着,开始有序的动起来,“她已经死了,那天张璇滢的魂魄被鬼王的煞气重伤,能坚持到现在都是鬼婴的功劳。”
“不过,她对这对母子倒是死心塌地,”虚云小声感慨。
湖面上的所有的荷灯围着温久他们刚刚放出的那盏巨大的美人灯,慢慢形成了一排字:
云念君子,温其如玉,美人如厮,何否共赏
温久他们现在站的山头,被修成一个巨大的广场,为供游人观灯。广场的正中央放着一面巨大的银幕,播放的内容都是湖面镜头捕捉到的画面,就为了游人们能看的更加尽兴。
湖面明灯何止上万,开始的时候四处散落如天上星子,现在却无形中的一双手推动,这一排字的旁边是一副由众多荷灯摆成的美人倚桥赏月图。
真的你在桥上赏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远山看你。
真的是一定会被人看到。
“云念君子,温其如玉,美人如厮,何否共赏——这是工作人员的暗箱操作吗?牛逼啊....”
“你看到中间那灯了吗?就是那个美人的眼睛,好大呢,哇!镜头拉近了,这盏灯真漂亮!”
“你发没发现,灯围成的美人和这盏灯上画的女人很像啊,我靠了,工作人员太强了!”
“妈妈,灯……我要灯玩儿。”
.........
温久看着微微起浪的湖面出神,清风撩起虚云的一缕发丝,轻轻贴在温久眼睫,他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揪住,虚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轻点儿,很疼呢。”
温久:“.....”请你不要这样说话。
“回去吧,”虚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