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千万点水滴升聚集在温久眼前,万箭齐发,势不可挡,齐齐射向场上所有的生物。
温久仿佛还能听到耳边的呼啸声,比起水声四溅的声音,眼前的壮观景象是自己创造的,这个事实对他的冲击力更大。
一直以来,除了能看见,他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时时压在温久心头,他只能闭上眼睛无视它,不去想也不去挣扎。
而现在这一刻起,一切将开始变得不同......
温久发怔似的盯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一滴冷汗从下巴掉落,悄无声息地隐进灰色的沙发里,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突然,手腕被人强硬地抓住,只听有人说:“虽然我很惊喜,但你也太不知进退了。”
虚云的声音虽然很轻,说的话也不重,但温久莫名能从里面听出几分怒火来,仿佛是气急了又被自己深深压制住。
随着他的胡乱猜想,一股灼热霸道的气流自手腕处流进经脉,像是一眼甘泉“哗”的浇在爆嗮三个月的荒田上,温久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了蚀骨的酸痛,就好像骨血里被人用锥子一下一下的锤着,挑起来的钝痛,直教人生不如死。
不一会他的全身被冷汗浸湿,像个落水的鸭子。温久憋着一口气不敢出,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如果喘气的话会再死一次。
不过气迟早是要喘的,早死晚死都是一刀子。
虚云带着惩戒似的力道,一指弹向温久的脖颈,他这口气岔开,顿时气流如腔,想是钻进一堆刀子,扎的他气都顺不起来。
温久胸膛急剧起伏,还没缓过劲。这时,虚云突然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压低声音说:“爽吧?记住这个感觉,下次继续。”
虚云率先放开他的手臂,甩给温久一个孤高的背影。
“......”温久低头缓缓吐气,重复几遍,然后才再次看向虚云。
只见他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卷密的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淡淡的晕阴,脸颊左右两边的肌肉绷成不苟言笑的硬度。
“......”
温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般不哄人。亲近的人很有限,一个言午,一个唐纣,这两人即使性格属性天南地北,但都是不需要他哄得。就算生气了温久也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做什么,放两天就好。
可眼前这位,老实说,他说不准,各方面都说不准。
于是温久就近坐在一旁的沙发,看着虚云俊美的侧脸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发呆的人一般没有时间概念。虚云长长的睫毛终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幼蝶第一次扇动翅膀,幅度很轻,但还是惊动了温久。
温久心想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说:“你闹够了吗?”
语气颇为无奈。
此言一出,虚云的长且锋利的眉毛往上挑了一点,还是没睁开眼睛,也没说话。
这动作让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帅气。
不过温久注意到他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些,看来是消气了。
温久一边觉得郁闷,一边平静说道:“你今天叫我来是要干什么,不说我回去了。”
虚云这才刷的睁开眼睛,眼神却出奇的怪异,仿佛在说“你走一个试试”,温久无言的和他对视一番,最终还是没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开始顾及这人的感受。
半响后,虚云才大发慈悲的从鼻腔里哼了声,半撒娇般委屈的瞪了温久一眼。
温久身体一顿,僵硬片刻,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还好下一秒虚云终于说了句人话,及时制止了温久像抬腿走人的动作,“我昨晚问了一卦,大概知道鬼胎现在在哪。”
虚云伸出四根手指,有些没精神的看着温久。
温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声说:“西地留楚。”
“没错,就是那里,”虚云放下手,一改正襟危坐,重拾没有骨头的散德行,合眼靠在沙发上,悠悠道:“看来宝宝消息很灵通啊,要是早些知道,我便不算了,算卦也是很耗损灵力的....”
温久没接话,只说:“我们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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