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虚云微微垂眸,眼尾周围染上一片不正常的红晕,是那种像被什么粗糙的布料使劲摩擦过后的红,加之他眼睛一贯有种桃花眼特别的朦胧感,像是雨后湖面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说不出来的惹人怜爱。
温久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他了。
“喂你......操!你干嘛?”
虚云忽然扑上去一把揽住他的腰,强硬的将温久按进他怀里,不管温久怎么挣都挣不脱。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吭吭赫赫的将温久锁在怀里,鼻间的气息扫过温久的脖颈,温久忍不住战栗一下。
这是个不掺杂任何东西的拥抱,温久此时的感觉就好像被一只大型犬压住,并且强行接受它的撒娇,他恍惚间竟然萌生一种“算了,随他去吧”的想法。
“......温久。”
虚云的嗓音带着特别的沙哑,轻轻柔柔的刮在温久的耳膜上。一个人用这样类似撒娇的语调叫你的名字,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回应。
温久迷迷糊糊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虚云:“谢谢你想我。”
“......我没有。”
“谢谢。”
“......”都说了没有!
过了几来分钟,一个学生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恰好撞见这一幕,立马捂住嘴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眼光看着他们俩。
看头发是个妹子。
温久触电似的推开虚云,将他踉跄着推进身后的办公室,迅速关上门。
“......”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温久站在办公桌前,强迫自己不去看虚云那截坦露出来的锁骨,道:“你怎么突然变成我们班的助教?”
虚云把玩着手里的铜钱,声音有些懒洋洋的,道:“苏长梅给我安排的,我说要一个能经常与你亲近的职位,她就给了我这个身份。”
亲近……又是亲近。
“所以苏云是你的假名?”温久无视他的用词,又问。
“……”
虽然是微不可见的停顿,温久还是察觉到了。
虚云很自然的笑了笑,“算是吧,毕竟苏这个姓氏在一些事上会剩下很多麻烦——怎么你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吗?”
这是不想说。
温久了然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毕竟你对我已经摸透了,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
虚云微微偏头,衬衫往下掉了一点,那截整齐的锁骨落在温久眼里,低柔地说:“可是我是靠自己查的啊,宝宝……”
称呼温久为宝宝这件事儿好像令他很开心,嘴角和眼睛如同出一辙的弯成月牙儿状,是一个发自内心且天真的有些过分的笑容。
温久眼睛微微眯了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亲近”这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虚云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是想亲近自己。
温久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随后,他适当的低垂着眉眼,将声音压低成一条线,用像是在人耳边说悄悄话似的亲昵口吻说,“但是叫我宝宝的人,可都是自愿告诉我的。”
撒娇么,谁还不会不成。
虚云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地盯着手里的铜钱,似乎在认真思考,又似乎是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他吞吞吐吐地支吾了几声,看神色颇有些说不出口的意思,“我...嗯,你你想知道什么?”
温久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但事到临头总的捋一捋,别显得自己太无知。但他又不想思考的太长时间,免得虚云起疑心。
明明才见过两面,温久自认为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面红耳赤地男人摸的七七八八了。
于是温久掐着时间问出了第一问题,“你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