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谈过一个2千万,今年厂里情况更差了,对方吃准我们活不下去,连2千万都不肯出,嫌我们厂里包袱重债务多,只同意出1千5百万。
厂里工人不干了,他们骂我这个厂长跟资方搞阴谋,贱卖国有资产,私底下拿好处。我说我没有做对不起厂里的事情,他们不相信,就把我肋骨打断了。”
陈文听得心里一顿感慨,唐四海绝对是一个好厂长,心怀工人和集体。不过呢,好人一般没好报,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发财。
术业有专攻,1992年的马小云和唐瑾都不是对实体经济很了解的人,只有陈文接老唐的话。
陈文说:“以前我爸爸他们铁路系统也有过类似的事,一个小机修厂改制,被他们厂长贱卖了,国企变民企。过了几年,三搞两搞的,他们厂长变成了原厂的民企厂长。里面猫腻是有的,那个厂长跟我还很熟,他儿子是我同班同学。”
陈文说的这人,就是“鞭炮炸屎少年”邹晓松的爸爸,买陈文在铁路二小编制的张建军老师的舅舅。说起这个人,陈文心里想起一堆往事,不过今天没工夫去畅想。
唐四海问:“唉,这样的事情全国各地都在发生,我们也管不了。小陈啊,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陈文心说不好,被这种忠肝义胆的国企老厂长给盯上了,该不会是拉老子去给破产国企填补亏空吧!
不出陈文意料,老唐笑眯眯问道:“听我们家瑾儿说,你们那个文化公司账面上还有两百万现金。小陈啊,你看能不能投到叔叔的厂里来,算投资也行,算拆解也行,帮叔叔的厂子渡过这一关。好不好啊?”
陈文当然不想答应这种铁定亏钱的要求了!
像老唐这种濒临破产的国营小厂,全国成千上万,根本救不活,这是时代车轮下的历史大趋势。
两百万投进一个发不出工资的冰棒厂,基本可以确定是打水漂。指望将来他们分红或者还钱?做梦吧。
最快明年,最迟1996年,杭城这些小厂统统要关张。要么直接破产被处理,要么拉来资方搞兼并。
实现自救的厂子有没有?有,就那么几个大中型企业,他们要么是互相抱团搞重组联合,要么是占了国家某项领域政策的扶持,杭大冰棒厂哪一条也不靠啊。
老唐很不合时宜地又催了一问:“如果两百万难度大,你们拆借一百万也是可以的嘛。”
陈文是很有钱的,一个多亿嘛,在他的做人标尺里,钱赚那么多无非是个数字,钱花得让亲人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以他和唐瑾的亲密关系,假如是老唐家出了事有需要,陈文不介意把一半的资产倾斜到唐家。
肯定不能全部钱,起码有一半是苏家的。
钱花光,再赚就是。反正陈妖孽赚钱容易。
只不过,拿钱拆借给冰棒厂,而且还是拿钱给那些打伤准岳父的工人们发工资,这就让陈文不好接受了。
在陈文的贱兮兮计划里,最佳的方案是老唐把冰棒厂给折腾得彻底破产,陈大胆找巫向阳来贱价收购国企地皮,捂几年在手里再开发房地产,赶上98年住房改革的春风,狠狠赚他一大笔。
92年几千万的地皮,运作得好得话,98年赚几个亿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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