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奉诏进宫遇上了怡亲王世子,才知道原来皇上不但召见他,也传了怡亲王世子来说话。
只是见到皇帝后,皇帝也没多少话和他们说,只命他们去热河行宫宣旨,让他们回府机会都没有。
薛云上只来得及打发了汉广回府传话,便随便怡亲王世子一并走了。
如今的热河行宫只一人住着,正是被圈禁的废皇子。
面上薛云上和怡亲王世子虽都接了旨,心内却早思量开了。
皇上此举用心,到底为何?
只是不管心内如何千思百转,面上这两位都是半点不露的,一路上还谈笑风生。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安南王,怡亲王世子便道:“咱们安南王是如何作想的,我是不知了,只我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说着,怡亲王世子觑了薛云上一眼,又道:“都说皇上将在你我三人中过继一人,以便日后承继大统。我是不信的,就是真有其事,我也是不敢的。三人中我最是鲁钝,又没才干的。而安南王祖父曾立下誓言,世代镇守云南,再不还京的。这般一来,三人中就只云上堂兄承担重任了。”
怡亲王世子此番试探仿若真的照应他自个所说的鲁钝,所以十分肤浅。
可越是肤浅,越是昭显怡亲王世子聪慧,及他的势在必得,不怕路人皆知。
薛云上自然也是想明白了的,摇头笑道:“不过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世子不信就对了。我也是不信的。”
所以薛云上此话一出,怡亲王世子想再试探下去也不能了。
之后一路上,薛云上在不给怡亲王机会重提起这话来。
怡亲王世子自然是不死心的。
到热河行宫后,见薛云上正清点御赐之物,怡亲王世子便借故离开了下。
皇家的热河行宫修得也是极好的。
可再辉煌富丽的宫殿却禁锢住了自由,也不过是座好看舒适的牢笼罢了。
所以在怡亲王世子见到废皇子时,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熙皇子殿下,竟已现了风烛残年的颓废之相。
见到如此形景的废皇子,怡亲王世子还是惊诧得很的,“皇兄,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衣冠不修,满脸胡茬,酒气熏天的熙皇子,很是艰难地抬头。
只见门外有一人背光而立,让他瞧得很是不清楚。
熙皇子也不理会,只说:“谁在那,去给本殿下再拿一坛子酒来。”
怡亲王世子这才迈进殿来,“皇兄,你不能再喝了,仔细身子。”
熙皇子好半天才看清楚是谁,后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怎么,可是父皇来让你赐我毒酒了?”
怡亲王世子道:“皇兄你醉了。”
熙皇子甩开世子扶来的手,道:“就是醉了才比你们都看得清楚。”
怡亲王世子痛心疾首的样子道:“那皇兄你就赶紧振作,不然皇位可要被人夺了。”
熙皇子身子一僵,“你说什么?可贤妃那贱种的儿子还没被烧死?”
怡亲王世子道:“没,小皇弟是死了。可正因皇兄和小皇弟都不能为皇伯父承嗣了,所以皇伯父要在我和安南王,还有云上堂兄间选一人过继,以便继承大统。我就不说了,就怕这些个麻烦的,安南王那小子也是不能进京的,就只剩下云上堂兄了。”
熙皇子咬牙啐了一口,“他也配。”
怡亲王世子叹了口气,道:“所以皇兄你要振作。”
熙皇子才要说话,可一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又颓废了起来,口内也只剩下,“不中用的,都不中用了。”
等薛云上过来,就得了熙皇子毫无掩饰的怨恨。
熙皇子更是不待薛云上和世子宣旨,便发了疯一般地吼叫道:“不要你们来假惺惺。”
吼罢,熙皇子还将皇帝赏赐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摔了,砸了,撕了,最后竟还拿个镇纸将劝阻他的薛云上砸了个头破血流。?
☆、第 172 章
?与此同时,襄王府内的叶胜男忽觉额角钝痛,一时刺激之下,竟把手里收拾的茶具给摔了一盏,人也摇摇欲坠的。
关雎和淄衣见状没有不去扶的,担忧不由得也上了脸,“别是先前的旧疾又犯了吧。”
淄衣道:“不能吧,三爷可是说了姐姐的病有幸在云南断了根的。”
关雎道:“先请大夫瞧瞧要紧。”说着,关雎就朝外头喊道:“芄兰,芄兰赶紧去回四奶奶请大夫来。”
可凭关雎喊破了嗓子,却不见芄兰人的。
淄衣便说了,“姐姐也别喊了,昨天夜里芄兰姐姐又做噩梦了,这会子只怕家去了。”
关雎道:“又见着三奶奶了?”
淄衣道:“可不是。就让她去吧。我去回四奶奶。”
这时,叶胜男也缓过来,拉着淄衣道:“我不打紧,不过是一时起猛了,头晕一阵就完了。”
关雎和淄衣瞧叶胜男果然是好了,这才丢开了。
chapter1();